二人当即爬上了酒葫芦。
酒葫芦拔地而起,陈燕二人相视一笑,只觉前路风景开阔,天地一览无遗,已然是一片坦途。
三人昨晚喝了半宿的酒,已然熟络,如今拜了师,也不觉得有什么生分的。
陈莫求来到李长生的身边,低声说道:“多谢师傅您老人家出手相助。”
李长生摆了摆手,笑道:“我们既然已是师徒,何须多言。”
燕赤霞在后边竖直了耳朵,陈莫求虽然说得小声,但还是被他听到了。
他长长的“噢——”了一声:“原来是得了师傅相助。”
陈莫求正色道:“是我与师傅大破了兰若寺!”
“师傅啊,虽说咱们现在已是师徒,但昨晚喝酒时拜的把子咋算?当时……”
李长生闻言哈哈一笑,胡子都翘了起来,敲了陈莫求一记,“你觉得呢?”
陈莫求正要大放厥词,眼见师傅又要敲,他连忙改口:“那当然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还是挨了一记。
陈莫求捂着脑袋,又问:“那我与燕师弟辈分咱算?”
燕赤霞不服:“凭什么我是师弟!”
陈莫求正色:“我先拜的师。”
“按照年岁来吧。”李长生微微一笑。
“我虚岁二十。”
“我虚岁二十有一。”
李长生昨晚便摸了二人的骨龄,背着手微笑道:“采臣啊,你不是虚岁十九么?”
陈莫求败下阵来。
燕赤霞登时在葫芦上拱手垂裳,假正经道,“何不拜见燕师兄?”
“燕师弟。”
燕赤霞也不在意,笑道:“不管怎样,以后便由我来保护宁师弟了,以后你不可再擅自主张了。”
陈莫求看着一脸笑意的燕赤霞,也不由得笑了起来,“你明明怕得要死。”
但还是说了句:“燕师兄。”
李长生笑呵呵的看着两人,也不言语,燕赤霞想起昨晚师傅愁眉苦脸的样子,于是便问其缘由。
李长生叹了口气,道:“烂柯山往前三百里便是呼啸关,呼啸关后便是汉明了。”
“这其中有何关联?”
“自然是有的,两国交战已有十年,互相交恶,这也导致烂柯山在那边收不到弟子了。”
“而烂柯山往后又是常州天台山,天台山路途坎坷,妖邪诸多,有心寻道之人怕也死在半路上了,故而愁眉,好在遇到了你俩。”
陈莫求疑惑道:“那妖邪何不打杀了去?”
李长生闻言,抚须缓缓道:“要是放在以往,一剑便打杀了。常州城隍有意包庇这些妖邪,杀不得。”
“其中诸多牵扯,为师也很头疼。”
燕赤霞闻言大怒,“战事当前,朝廷怎能容这些害群之马?!”
李长生有意校考,对着陈莫求道:“采臣,你来说说。”
陈莫求思索一番,才道:“战事恐怕焦灼,如若能速战,斩了倒也罢了,但恐怕是不能够速战,常州城隍虽恶,但可能是向着大昭?”
李长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未再说什么,目光看向了前方。
“这位小兄弟,你说要斩了谁?”
燕赤霞正要接话,“斩了常州城隍的狗脑袋”突然一想,宁师弟与师傅都没说话,几人又在天上,那这话是谁说的?
他也不由得举目往前望去,只见前方忽然多了一位身着靛青纤银丝官袍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