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绿色的流光四散开来,每个人手里都被分到了一枚带着数字的钥匙。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反正云绾拿着钥匙就往船舱里走。
外面日头这般毒辣,她才不想站在外面晒。
对此月魄评价道:“你哪天死屋里了都没人知道。”
“放心,我会让栗子把我的尸体烧干净,不会散发不好气味的。”
“您可真是太贴心了。”
“不用感谢我。”
本来站着就累,和月魄打交道更累。
云绾跟着少数人回到船舱,数着数字来到对应房间,却未曾想隔壁房间的住户是个熟人。
“又见面了。”
洛槿白歪头笑笑,“说起来见了这么多次面还未请教姑娘大名。”
“云绾,云烟的云,绾青丝的绾。”
“洛槿白,洛水的洛,木槿的槿,白雪的白。”
他学着云绾的方式介绍自己。
一双凤眸亮晶晶的,看着格外好说话。
云绾点点头忽地注意到他腰间的一把剑,剑身并无明显的灵气波动,看着有些破旧应该是把普通的铁剑。
她自己也懂些炼器,这种铁剑几乎可以说是残次品了。
南镜学院这么穷吗?
洛槿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有些怀念地抚上剑柄。
“这是刚入门时院长给的,虽是最基础的铁剑但陪了我许多年。”
“不去修一修吗?它看着像是要散架了。”
洛槿白摇摇头,神色温柔。
“虽不算什么神兵利器但也能勉强看作灵器,本身材质就不是上乘,想要在此基础上增添东西来修补还不如重新打造。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工作很少有炼器师愿意接手。
人间的炼器师实在少见大多也性子高傲,对修补旧物的兴趣很有限,所以就任它这么一直耗着。用的时候小心些,也还能再撑几年。”
有点悬哦。
云绾尽量客观地评判这把有点丑丑的剑,在凡间最多用来对战练习,偶尔打打级别不是太高的妖兽和邪修还够用,但要是放在修真界和境界更高的人打只怕挨不了两下就得裂开。
听说剑修断剑会造成很严重的心理阴影欸。
不过聆风宗大抵会给新入门的弟子配备玄剑,他这铁剑约莫得压到箱底了。
“我见你手上没有茧子,应该不是剑修吧。”
“嗯,我是丹修。”
这没什么好瞒的,之后在聆风宗说不定还会打交道。
“那你胆子还挺大的。”
他说的是云绾一人独闯邪修窝点的事情。
“丹修也可以杀人如麻。”
云绾好心提醒。
“这叫惩恶扬善,他们是罪有应得的。”
洛槿白纠正道。
对于云绾而言两者其实没差,都是下毒割肉的操作,杀人的事实不会因为杀的是谁而有所改变。
她不打算和洛槿白在这问题上纠缠,每个人的认知都是不同的,要是世上全是和自己性格一模一样的人那也挺可怕的。
云绾打着哈哈把这个话题揭了过去。
她和洛槿白也算不上熟稔,聊了两句就各回各的房间了。
栗子从袖口钻出,抖了抖身上的毛发。
“这个洛槿白还挺念旧的,我之前的东西都不知道被我扔哪去了,他那柄剑那么破居然还带着身上,果然剑修都把剑当老婆看待。”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旧物虽好但人得往前走。”
云绾在房间内晃了一圈,确认没被动过手脚后才找了把椅子坐下。
“话说你们丹修会把丹炉当作自己的老婆吗?”
“反正我不会。”
云绾将还在熟睡中的妖弦从手链里倒出来,柔软无骨的水母一接触到床就自动往被褥里滑去。
“你如果太无聊可以去找月魄或者洛槿白玩。”
云绾知道栗子和洛槿白相处得不错。
“不要,我也是要好好修炼的。”
栗子已经将初离神界的兴奋消磨了七七八八,现在也沉得下心修炼了。
云绾点点头,既然栗子选择修炼那她就继续研究丹方好了,两个人里总得有一个是清醒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