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张临连忙上前询问。
“狰,怎么搞得这般模样,发生是什么?”
张临走近后大声询问,狰停下脚步,看了张临一眼,眼神中充满着复杂,有恐惧,有庆幸,有痛苦,也有哀伤。
“死了,死了好多人,都死了。”
好一会儿,他才喃喃自语般说到。
茁等人也看见了狰的样子,跟了过来,此时听他这般说,顿感不妙,急忙围住他,问东问西。
似乎是缓过劲来,狰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看向张临几人,开始娓娓道来。
“今日我顺着河流前往北方狩猎,路过一山脚下的村庄时,雨势凶猛,我便找了一处山崖避雨。”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接下来神色变得有些惊慌,继续说到:“哪想山神发怒,竟让山体蹦催,泥沙俱下,我眼睁睁看着那处村落被山石整个淹没,全村人就这样没了,我也被山上滚落的石块砸中了手臂。”
听到这里,众人惊骇,茁连忙让禾去叫山长过来,几人除了惊慌毫无其他办法,一时竟在原地徘徊不前。
等了一会儿的功夫,山长听闻消息急忙忙赶来,待到狰将事情再次讲述一遍后,也如惊雷炸响般让他手足无措,兔死狐悲,几人俱是惶恐,想着是否触怒了先祖,还是对神灵有不敬之处,自己是否也会有此劫难?
待到稍微冷静了些,山长顾艾让狰指明了方向,之后便找来两个村民,前去探查,结果果然如狰所说。
这下村里便都知道了,一时混乱的气息在村中弥漫。
见此情形,山长连忙召集大家到祭坛聚集,待到将村民安抚后便让人前往族中保信。
第二天,一大早山长便向大家公告族里的消息,让大家前往事故地点,接下来村人便浩浩荡荡赶去。
事发地距离并不远,不过五里地左右,待到达后,便见青山之上,一巨大豁口绵延向下,累累黄土如一道伤疤,周围不见丝毫村落踪迹,若无人告知,怕不知道,就在昨日,在那黄土四五丈之下,有着一个百人的村落。
此时周围已经聚集了不下五百人,都是周围村落的村民,而人群的正中,已立起一座祭坛。
大家并无任何掘开黄土,挖出地下村民尸骸的想法,既已无力回天,那便尘归尘土归土吧。
待到人员大致到齐后,便有祭师号令众人在祭坛周围等待,时至正午,祭坛中央巫师开始叨念祭文,跳起神秘舞蹈,铿锵之声传遍四周,村人无不匍匐在地,默默祷告。
接下来便有战士拖来三牲,痛下屠刀,血撒祭坛,以敬神灵。
最后三牲被埋于原村落之上,至此,坛上祭师才对着下方众人宣读神灵旨意。
“我顾氏部落子民无需惊慌,此乃天雷震荡,惹得山神不悦,今怒火已然平息,又有三牲之祭,无忧矣。”
听到此处,众人心中才松了口气,连连叩谢,接下来祭师又让各山长组织村民返回,至此,看了一场大戏的张临才跟着村民重新返回山村。
临走前,张临看了一眼地上的黄土,似乎感受到山石奔腾而下时那磅礴的力量,设身处地想了下,若身处洪流之下,自己的结局也会与这地下的亡魂无异。
他捏了捏拳头,又松开,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去,并未多说什么,但他眼中的坚定更深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