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临从树上跳了下来,走到猎物身旁,看着它一动不动的身躯,试着拖拽了下。
“呵,这家伙可真不轻,估计得有三百斤。”
双手沾满污渍,他满意地打量着眼前的礼物,心里默默打量着。
接着他简单做了个担架,将大猪小猪都放到上面,拖着自己的猎物开始返回。
天气寒冷,大猪很快便被冻得硬邦邦的,伤口处的血水也止住了,但担架却在地上拉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此时天色渐暗,张临已经到了山谷河岸,顺着河流再往下走一会儿便是林中小屋,寒风呼啸声在山谷回响,伴随着担架在地上拖动的声音。
突然,滑动声停止,他停了下来,有一丝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他转头望向山林之中,此时林中昏暗,风将树叶轻轻浮动,带来雪花坠落的声音,还有轻微脚步声,解下背上的弓箭握在手中,张弓代发,他与林中看不清的黑暗默默对峙。
林中脚步声停止,气氛稍显凝固,一双淡绿色的眼睛从林中一角慢慢浮现,目光残忍且狡诈,默默注视着张临,紧接着出现的是脸颊斜长,犬齿凸显的狼吻,身躯依然潜伏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咻”
二话不说,张临射出手中箭矢,此时两者相距三十步左右,箭矢如疾风贯入林中,接着便被黑暗吞没,并未听到哀嚎和射中猎物的特别声响。
他并不气馁,快速往林中相邻位置连发三箭,一样无果,不再浪费箭矢,也不靠近山林,他手握弓箭继续保持着距离,观察动静。
天色越发暗淡,等了一小会儿之后,见再无动静传来,他带上猎物,加速往小屋赶去。
孤狼不可怕,可怕的是狼群,黑夜中的狼群更加可怕,他双拳难敌四手。
在天黑之前,张临到达了小木屋,中间没再看到野狼的身影,但张临知道它肯定在尾随,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那就让我们来看看谁是真正的猎人吧!”
回首望去,山林如漆黑的巨兽,他心里默默想着。
张临并未选择将野猪带到树上保管,而是放在树下不远处,在旁边升起火堆,接下来他潜伏在树屋之中,静静观察,张弓以待。
今夜无风无雪,也无皓月繁星,夜色如墨汁涂染大地,山林间仅有一处散发光明,火堆照亮方圆三丈空间,再远处便模糊不清。
张临已经等待了一个时辰有余,不见半分野狼身影,但他坚信野狼就在周围,虽然困意袭来,但他振作精神,坚持继续等待。
又过了两个时辰,夜间的寒意更重,让他的手脚越发冰冷,他选择用衣服遮住手和脸,留一处缝隙观察,如此这般,虽然更加寒冷,但能继续忍耐。
时间转眼来到了下半夜,强烈的睡意让他提不起精神,他靠在木屋墙上休息,眼睛紧闭,只剩耳朵不时地倾听周围的动静,表明他坚定的决心。
“也许,野狼真的不会来了。”他不由得想到。
恍然间,细碎的脚步声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张临猛地睁开了眼睛。
双手按箭,他睁开带着血丝的眼睛往下看去,顿时七八只野狼闯入视线,只见其分工明确,有两只野狼正围着他所在的大树打转,三只正在啃食大野猪,另外还有两三只狼在四周巡视。
默默观察了下,他缓缓抽出箭矢,瞄准正在啃食野猪的一只,一箭从木屋射出,从眼部插入贯穿狼首,再一箭射杀树下盘踞的一只,野狼开始往四周逃跑,第三箭射穿其中一只的大腿,但并未射中要害,仍跌跌撞撞向外跑去,再射三箭,均落空。
张临拿着石斧,背着弓箭,顺着软梯从木屋迅速滑下,用篝火点燃准备好的火把,往受伤的野狼快速追击,顺着血迹,他往前急行五十步左右,突然有饿狼从旁边树丛串出,向他猛扑过来,挥舞手中石斧,张临奋力一击,野狼头颅变形崩裂,一命呜呼,林中似有呜咽声传来,他又追行几十步,再未见野狼身影,便折身回返,聚拢猎物。
将所有猎物都拖拽到树屋之中,免受山林猛兽的窥视,张临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不再多想,他走到木床上倒头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