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都是要紧事。”阿那无奈笑了笑,她知道景澜最近在干什么。
“什么时候走?”景澜走上前,双臂环住阿那。
“嗯……明天。”阿那小声回答。
景澜把胳膊收紧一些,把阿那裹紧。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少喝点酒。”阿那慢慢转过身,面对景澜。
其实阿那有好多话想说,她很想语重心长一字一句说些嘱咐的话,就像遗言那样。
“等我老了,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我在这里养老。”
“你还年轻着呢……”
阿那低下头,把脸埋进景澜的胸怀。
“我记得……我们一起去给三十六区基地选址的时候,回来的路上你睡着了,那时的你也是这样靠在我怀里,像一只安静的小白兔。阿那,你一点都没变,任何不好的事情都不会把你打倒,你会迎难而上,你会拿出自己的气势,哪怕心里是害怕的,你也会时刻告诫自己,一定要撑下去,你心中的那道光会指引你,它会给你力量。”
“是你给我的力量,如果没有你,哪里会有今天的我呢?你就是我的那道光。”
两人紧紧相拥,门外的翼鸟在窗户前探头探脑。
“景澜……我会想你的,我会一直都记得你。”
一大早阿那的通讯器就响个不停,嘀嘀个没完,景澜伸手取来看。
“三十六区每个人都给你写了信,他们给你加油呢!”
景澜笑着把通讯器挪到阿那面前,请她睁眼看。
阿那皱眉,被吵醒了!
“加什么油!闭嘴!”
阿那撩起被子把自己的脑袋盖起来,不想听到任何声音。
景澜翻阅阿那的通讯器,大部分孩子都写了鼓励加油的话,只有几位天神写的内容令人深思。
厄逻说阿那即便是做了天神也不能忘了自己是世界的一部分,她可以顺应秩序,也可以颠覆秩序,她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走未来路,她身在秩序之中,但也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创造属于自己的规则。
厄逻完全站在阿那的一边,谈恋爱了果然不一样,懂事了。景澜笑了笑,厄逻有很高的觉悟,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话。
伊布说让阿那放心,他打算参加外区议会的竞选,走上从政的道路,一定会比沙奇更厉害。
“你看,伊布想去议会,肯定要搞风搞雨的,这帮天神不安份呐!”景澜推推阿那的肩膀,阿那没有反应。
“阿那!”
门砰一声被撞开,吓得阿那惊厥。
谁啊?
景澜吓得通讯器都甩飞了,赶紧抱住阿那,一转头看到门边站着一个有耳朵的毛绒脑袋小怪物,耳朵上挂着金色的耳环。
“白狐?”
“阿那呢!她走了吗?”白狐跑进屋,一把掀开阿那的被子。
“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阿那大叫一声。
“阿那!还好你没走!我有事跟你说!”白狐把阿那拉起来。
阿那脑瓜子嗡嗡响,睁开眼看到白狐,吓呆住了。
阿那没说话,像一座雕塑,景澜放开阿那慢慢挪动后退,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阿那的起床气要爆发了,必须立刻离开战斗现场。
阿那的起床气一旦爆发就是无差别攻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后退!白狐!快走!”景澜下床穿上拖鞋,拉着白狐往门外走。
“我有事跟阿那说!”
白狐被景澜拽走,但现在不是说事的好时机。
吃早饭的时候阿那一直瞪白狐,刚才她起床气爆发,把窗帘都扯下来了,卧室里一片狼藉。
“都装上去了,问题不大。”景澜走进餐厅,报告窗帘的维修结果。
“什么事情通讯器上不能说啊?吵我睡觉可是一等大罪哦!”阿那吃着东西,也不忘训斥白狐。
“有事啊,很重要的事,你听我说。”
白狐把脑袋凑近些,靠近阿那,但是嘴里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传递消息。
“什么?”阿那歪歪脑袋,不明所以。
“嗯……嗯……”白狐的脸部表情很多,一会儿挤眉,一会儿眨眼,嘴角左右挪动,两只手还不停比划。
演哑剧?景澜摸不着头脑,莫非是天神之间传递消息的暗语?
“噢……噢……”阿那看懂了,点点头。
“嗯……那个……嗯……明白了吗?”白狐比划了一通,做了一个把东西甩出去的动作,还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噢,明白了,懂了懂了。”阿那眉眼舒展,一副心知肚明豁然开朗的样子。
“你们这个是什么语言?什么话不能用嘴说?”景澜问。
“这是我们天神才懂的语言,你不要多管闲事!”阿那瞪景澜一眼。
“还有我不能知道的?”
“你别问,问就是没你的事,好啦,该说的我都说啦,这下放心了,你安心去,照我说的做一定没问题!我走啦!拜拜!”白狐很得意,和阿那说再见。
“再见啦白狐,谢谢你啊!果然是宇宙第一可爱的白狐!”阿那摆摆手,和白狐说再见。
白狐走了,走之前还拐走了两只翼鸟塞进了穿梭机。
“她是专程来偷鸟的吧!”景澜站在家门口目睹了白狐偷鸟的全过程。
“你过来吃饭啊,不饿吗?”阿那呼唤。
“刚才你俩说什么这么神秘?”景澜坐到阿那身边,他不明白白狐此行的目的。
“没什么,说出来就不是秘密了,别问,问就是很重要。”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白狐就是来偷鸟的!”剑鞘大笑起来。
阿那低头一笑,意味深长。
景澜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了,他明白偷鸟只是顺带的事,刚才白狐的动作和表情一定和阿那即将离开有关,是重要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