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死在战场还是荣光归故里都是她们的归宿,可这不是春藻的归宿。
“我果然还是过的太顺了,她说的没有错,一往无前的勇气固然难得,但是明白活着的重要性更加可贵。在战场上,主将的决定能左右将士的生死,莽撞就意味着不在意士卒的生命。”习栎泷用沾着热水的毛巾捂住自己的眼睛。
严思徊他们这几天都是作为鸳鸯军的护军出战,她这几天也将严思徊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她在严思徊身上看见了自己刚上战场时的样子,也是这样杀起来不管不顾,悍不畏死。
她今天是有些故意要甩开严思徊的,她希望对方能够在停下战斗的时候冷静,发现自己身边的兵卒的情况。
严思徊是个将军,除了和敌军对阵,他身边的副将亲兵也会拼死保护他,若是不能冷静下来,副将部下都会出现不必要的牺牲。
“真是蠢货,战场上,从来都不是杀一个够本,多杀一个敌军的前提是要活着,并不是只要能多少一个人,自己死了也无所谓。”习栎泷将毛巾丢在浴桶里面,溅出的水花打在她的脸上,顺着脸颊滑落。
她并没有忘了还要到中军去的事情,洗干净了之后就穿上棉衣和软甲去了中军大帐,人还没有到齐,她随意的挑了一个位置坐下。
中军的议事的大帐一般都是身为将军的苏城安在使用,他瞧见习栎泷来了也只是微微点头,继续和其他将军说着今天闯敌军大帐的事情。
“如今敌军大帐还有五万左右的兵马,和之前斥候汇报的七万少了约摸两万,不知道这两万兵马是埋伏在了什么地方。”苏城安摸着下巴沉思。
“七万兵马已经是半个月前的数,这半个月战事不断,或许是折损了也不一定。”
“这半个月割回来的首级一万都不够,怎么能偏差了这么多,定然是有什么诡计。”
习栎泷撑着脸,一言不发的听着其他将军的讨论,但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的有点头疼,她微微拧眉:“大将军不如说一下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不然大将军怎么知道就是有埋伏。”
苏城安正要说什么,一个将军就不满的开口:“这人数都对不上,不是在埋伏,难不成在种地?”
北方贫瘠,有什么地可以种。
“就是啊习将军,这是一两万的兵马,不是一两千,这么多的人不见了,不可能是看错的。”
苏城安抬起手,让他们安静下来:“习将军是想到了什么?”
习栎泷抬眼:“突厥不需要种地,但他们需要放牧。”
“你的意思是,这些将士都放牧去了?可如今到处都是雪,哪里有鲜草给他们放牧。”苏城安身体微微倾斜,做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说是放牧就一定要放牧吗?诸位难不成说有要事处理就一定是要事?”习栎泷敲了敲桌案,“突厥人的样貌和大夏的一些游牧民族差别并不大,乔装打扮一番也未尝不可,到时候再假借放牧之名南下。”
“我还以为什么呢,习将军还是见识太少了,难不成我大夏的关卡都是虚设不成,就算是乔装打扮,他们没有我们大夏的信物,怎么可能在大夏通行无阻。”
习栎泷轻笑一声:“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
要是没有信物,突厥人怎么进的大夏,掳走的春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