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好奇心，纵使驱使他们做出令自己后悔莫及的事情，如同打开潘多拉魔盒一般，明知危险，还是无法按捺住蠢蠢欲动的手。

邓老打开手机，入目，是关于白家的调查。

近期追杀孟渡灵的军火出处。

以及白老参与永生组织的证据。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令人发指的死亡数据。

无一不触目惊心。

裴老看他气的浑身发抖。语调淡淡的“这个资料一旦阅览，就会自动销毁。”

邓老没说话。

因为他刚看完，手机里的资料就消失了。连痕迹都没能留下。

“所以……你没看过？”邓老难以置信。

裴老点点头。

“为什么？”邓老无法理解，他究竟是怎么判定白老的罪责，难道只因为孟渡灵？

裴老颔首“你猜的没错。我对昆仑的信任超过我自己。”

邓老还是难以理解。

裴老眸中的智慧在这一刻让邓老都觉得无法直视。那一抹慧光与其说是智慧，不如说是坚定无比的信仰。

“因为他们的实力，早已可以征服整个地球。但他们就偏安一隅，从不冒头。”裴老难掩惊叹“他们的信仰，比那里的圣山更牢固。有信仰的人，不会背叛他们心中的神。”

邓老迷茫了“他们的神是谁？”

裴老轻笑，笑容有些洒脱，又有一丝隐晦的释然“曾经我也迷茫，也有过一丝不甘。没有人愿意卧榻之侧有个危险的存在。可昨天，我才知道。我狭隘了。我们看到的是这方寸土地的主权。而他们守护的是民族文明和自信。华夏就是他们心中信仰的神。”

格局不同，所以他们从不在一个层次上，就更谈不上敌对了。

这也是他卸任后，看到这一场博弈后，才悟出的道理。

“咱们守护人民。他们守护民族。不冲突。”

邓老沉默。

这种大爱无疆的豁达，冲击着他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直到日上中天。邓老才恍然回神“那我现在该做些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等白老苏醒，自然会病退。目前能够主持国家事务的就剩下你了。正常接替，干好本职工作。对白老表达遗憾惋惜，粉饰太平，这都是权柄更替的常规操作。”

“那孟渡灵……”邓老神情复杂。

裴老望了望天“她不会久居上京。昆仑的战场太遥远。我们只需镇守好后方即可。”

邓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到青翠欲滴的大山湖泊。

裴老眼中有淡淡的遗憾，东方巨龙腾飞，可惜他老了，不知有没有机会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