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木老先生!
有眼尖的,从老先生进门就发现了,一看就是死忠粉了,抖个机灵道:
“木老先生今日真神气!”
“威武霸气!”
“是这个!”
说着,这人比一个手势,竖起大拇指。
老先生笑笑,一一拱手道谢。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明白这是说书先生来了,渐渐地,说话声弱了下去。
个别的不明状况,见茶馆人如此敬重这位老先生,也识趣,不再出声。
二楼此时也安静下来。
栅栏旁围了一圈的人,台上奏乐的人围来了。
除了有一部分人是因木先生而来,还有听书的,看热闹的,吃瓜的,凑乐子的……
看着楼下,那是少有瞩目,此时都属于一个普通老人。
老先生双眸发亮,眼底似有泪光,扫视了一圈,看着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庞,才道:
“前些日子某不来茶馆,确实是家中有急事不能来,还请各位海涵。还有人谣传,说某卧病在家,来不了了,怕是不知道哪个浑人说的,就算我生病了,爬也要爬来。某今日就站出来,这身板结实的很!让大家看看,怎么样?大家评一评!”
说完,老先生拿手“咚咚咚”捶几下胸口,捶完,哈哈大笑,底气十足。
有人高呼,“先生改行了吗?吃饭的家伙儿也不带了!”
众人哄笑道:“使不得,还得留些劲说书呢!”
老先生摆了摆手,接着道:
“诓骗得老友担惊受怕,来探望某,某感激不尽,这份情义某一辈子都记在心上。只是大家都知道我前几年收了一个徒弟,也没带她出来见见世面。如今,某一身老骨头,虽硬朗康健,但也到了退场的时候了……”
倏尔,丹凤眼女子起身,一手拍到桌子上,发出震耳的声音,在一众听客之中分外显眼,打断了老先生的话,惊起满堂人。
“老先生不必再说了,以后该怎的,还是怎的,您能忍住不说书了吗?有人要来说,咱也不赖这儿,各人儿说各自的。说到底,您想来就来,不想来,给大家伙儿说说,左右都是这个理儿!”
她顿了顿,对众人拱了拱手,清清嗓子接着道,
“铺垫了这么多,终于到了今天的重头了。说好的,若事事都让您来说,我倒成了个捡现成的了。在座的诸位好!今日就让老先生下边坐着,我做今天的说书人!”
声音如黄莺出谷,清脆悦耳,话中带有一些熟悉的影子,又有自己独特的风格。
像是日月更替,秋去春来,又像是混沌新生,万象更新。
茶馆的熟客都认识她,她是茶馆的常驻客,天天都来,人称小张仪,最会讲故事,说的头头是道,还有大量的证据佐证,大多数都信以为真。
确实有猫腻,当时老说书先生不在的那些天,“小张仪”也不见了人影。
“小张仪”就是木先生的徒弟!
怎么就开始脱马甲了?马甲不应该好好捂住吗?
众人才恍然,今日是被两人给捉弄了,成了局中人,不单单只是看客,似乎多了一些东西。
起哄的那帮子人又来了:“只要老先生没事常来坐坐,唠唠嗑,那换个人来说也无所谓。”
他们指定早就知道了内情,嘴把得真严,半点风声都不透露。
茶友之情已尽!
众人一阵鄙夷不屑,把那帮子资深死忠粉摁了下去。
可是,资深死忠粉也不知内情是这个,此时也正懵着,不过他们得了老先生承诺,就算老先生在台上不说了,也能常见道,一起唠唠,就甘愿背上这口半黑不白的锅。
一阵插科打诨,就算有些情绪也散了,更何况没意见的呢。
黎掌柜和身边的好友道:“此事,南凌便出师了!”
红衣女子笑了笑:“我还不能明白了,为什么我和她一起遇见木先生的,怎么木先生就看中了这个‘泼猴’呢?”
青衣男子认真思索片刻,道:“伯祝,这个看眼缘。”
琴师和青衣男子对视一眼,笑道:“哈哈哈!我也有此想法,你一脸看着就不像个正经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