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字不识，倒是什么都看得明白。”

快到文心房里的时候，竟然迎面撞见了襄妃。

襄妃看看他怀里的文心，又看看他:“她这是怎么了？”

“文心姑娘喝醉了，我送她回来。”

“既然喝醉了，把她扶上床，你陪我走走吧。”襄妃不好意思地道，“本来是来找文心说说话的……不过，你也可以。”

张伤心里七上八下的，把文心扶回房里，不知怎地，竟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二人走在方才走过的那条小道上，襄妃望着墙上枯黄的藤蔓:“你来府上这么久了，一直没有什么钱付给你，真是委屈了你了，眼下你也知道了……怕是以后更加艰难，这个王府怕是也快住不得了。你有何打算吗？”

“若是真的住不得了，张某不会把它打理得这么好。娘娘不要多虑了，这里只管住着，至于银子……不用担心，总会有的。”

“张道长何以这么笃定？”

“王爷此去，无论他自己如何，都会保全你和公主，你只管带着公主好好生活便是，他已经把腥风血雨，挡在王府外面了。”

“本宫听不懂你的意思，不过……这话并不会给我什么安慰。”

张伤望着他，心不自觉地慌了几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还没有这么美。

他觉得心跳到快要窒息。他知道现在不是心动的时候，襄妃这般的失魂落魄，他应当该心痛才是，缘何更加心动呢。

此时的，襄妃像一尊白玉雕成的美人像，让人心生向往，又不敢触碰。

“张伤，以后王府，多多仰仗你了。”

“这话怎么说，我只是这王府的一介下人。”

“我早知道你有神通，若是我一个人，怎么都好，可是我还有颐钏，她不能没有人庇护……所以……”

襄妃抬眼看他，又把眼睛垂下去，似是在娇羞，又似是在纠结，闭上眼睛道:“所以，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做这王府的主人。”

张伤只觉得全身静脉运行不畅了，呼吸一下子停滞住，心跳不由自主地跳着。

他不敢触碰的玉美人，此刻把自己送给了他。

“你……你的意思是……”

“我不能与你成亲，因为我是先皇的妃子，但是我可以……”

“不行!”张伤转过身去，压住自己内心的悸动，“我会好好保护你和颐钏，还请娘娘不要这样作践自己。”

“道长见笑了，既然这样，便当我没有提起过，彻底忘了此事吧。”襄妃转头就走。

张伤转身忍不住抓住她的手臂:“我……我认颐钏做我的徒弟，这样，你就当放心了。”

“嗯……”襄妃的嘴唇都快咬破了。

她方才看见张伤抱着文心，没来由的心慌，竟然说了这样的话，她知道自己找的理由荒谬，可是那已经是她在短时间内绞尽脑汁想到的了。

不过，张伤没有此意，她也就把这份心思体面地藏好，这样对谁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