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险峰领着满府几十号人从午后寻到傍晚,找遍了整个杨府连含章的影子都没发现。登时有些焦躁不安了。
是不是自己平时对他太严厉了?他想干什么?离家出走吗?怎么就那么没有出息!还是想取得他的关注?这是在报复吗?这小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天都快黑了!能躲到哪去呢?难不成真叫拍花子拍走了?
“公子,你在哪了啊!”
“您要是听见了就快点出来吧!”
张嬷嬷找的满头大汗,嗓子也喊的嘶哑了,一下午的功夫,急得嘴边生生起了两个水泡。
而小含章此刻正悠闲地翘着二郎腿躺在小船里,他想着等爹爹急坏了他再出现。
午后的阳光从荷花与荷叶的间隙里洒下来,晒得他昏昏欲睡。他听着下人来来回回地路过荷塘,一次,两次,三次……再后来他就睡着了。
“将军,报官吧!”
张嬷嬷已经哭了不知道几回了,眼睛也肿得不成样子。杨险峰知道她是真心待含章,所以即使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也没多说一句重话给她听。
报官是不可能的,若真是带孩子出去走散了,自是要报官的!可满北都都知道他续弦宰相之女,青天白日,将军嫡子平白无故在自家府里失踪了,传出去不知道那些文官又要如何撰写,外面的人又要不知道该如何编话本了!
正愁眉不展,他忽然想到萧程近日在北都了,他人脉广,又是自家舅哥,总比官府的人要靠谱的多,遂马上派心腹东旭去了醉仙居。
萧程前一段日子去了定安城,好说歹说才把曾明怀接了过来。现下俩人刚用过晚饭,正准备去街上走走,消消食。
“萧二,你晚上给我吃得太多了,我都撑得动不了了!”曾明怀靠在榻上,赖着不想起身。
“我说曾大公子,你见了那东坡肘子粉蒸肉,我拦都拦不住你,你还怪我给你吃的太多!”萧程打趣道,“你看你才回来几天,肚子上都有肉了!”
“怎么,萧二爷嫌弃我了!”曾明怀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嫌弃我,明日我就回定安城!给你腾地方!”
“我哪敢啊!”萧程委屈巴巴地走过去,蹲在他跟前,“这我都是好不容易才领回来的,你要明日就回去,春花妹妹会笑话我的!”
“她才不会笑话你呢!他会觉得你欺负我了,然后找你算账!”曾明怀抱着肩笑得一脸得意。
“是啊,她会揍我的,所以你别走嘛!”萧程把脸埋在他的膝间,嘴上撒着娇,手却顺着他的小腿往上滑,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怎么都感觉差点意思,“明怀……”
曾明怀抱着手臂静静地看他,一点配合的意思都没有。
萧程等不来回答,也等不来回应,抬头看着对方正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自己,叹了口气“你真是无情。”
“你都三十三了。”曾明怀这几个字说出来冷冰冰的,在萧程听来就是挑衅。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扒了你!”
“你要注意身体,啊……萧二……压我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