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尸体，但我猜十有八九是叶莉的父母。我守在门外，听着周围邻居的窃窃私语，看着刑警们进进出出，这场景像似曾相识，好像不久之前就经历过一次似的。

“发什么呆呢。你过去歇会儿，我来替你吧。”我茫然地抬头，过了几秒钟才重新找回焦距。

“王瑞，你怎么来了？”我问道。

“嘿，姐，你们给我们接了这么大一事儿，我能不来嘛。听我的，你去拜拜吧。要不然摆个苹果也行啊。”他揶揄道。

王瑞平时很少跟我开玩笑，一来我比他大，算起来应该是他的师姐，二来我这个人平时少言寡语看着就很严肃的样子，所以他们这些比我晚来的新警都是对我敬而远之的。

“对不起，我……我最近是有点霉运……”即便是知道王瑞这样说多半是跟我开玩笑的，但我下意识的反应还是一本正经地跟他道歉。

这样倒弄得他很不好意思，连连解释，还得来安慰我。

本来可以很轻松的对话和调侃，被我这么一整弄得尴尬无比。笨拙得没有一点社交技巧，说好听点是真诚，说不好听的就是无趣木纳，我想我的社恐就是这样得来的。

“这案子你怎么看？”三桑从犄角旮旯里冒了来，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怎么哪都有你？我心里暗想着。他就像蹲伏在暗中的猎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冒出来。这样的人若是友方还好，若是敌人……这个念头刚一闪过我就打了个寒颤。

“是案子吗？根据现场的情况看，很可能是叶莉的父亲将妻子杀死后烧炭自杀。他担心他们死了没人发现，还提前委托邻居来熏蟑螂，以此招来人查看。”

证据与推测，条条框框都对上了，这一次我不想再持怀疑主义的思想，顺着正常思路来断案也不错。

“我总觉得不对，我们准备查叶莉时，她的父母就死了，未免太巧合了。”三桑点上一支烟，升腾的烟雾使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这都是命吧。上一世她的父亲在醉酒后失手将她母亲杀死；这一世，他因女儿的死亡清醒了些，却在愧疚之下先杀妻再自杀，两世都没能逃过悲剧。”我实在不愿再往阴谋论上去想，宁愿一切都是巧合。

“叶莉的父亲……那么自私的一个人，对叶莉母女从来就没负过责任，我不相信他会因愧疚这样做。”说着他将手中刚吸了一半的烟丢在地上，用脚尖碾了碾，直到烟头没入土地才停下动作。

“刑警一定会查清楚的。两条人命，即便是杀人后自杀，也算是大案呢，刑警肯定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查清楚。你不如抽出时间去盯叶莉的关系网，教唆她的人肯定隐藏在其中。”接二连三的事情弄得大家都非常疲累，若三桑还是事事亲为，我担心他身体会承受不住。

“我心里有数。”三桑显然对我的话没听进去多少。

我也不太在意，毕竟除了同是灵媒社成员这点外我们没有什么关系。

“吴戈。纸条的事情你信吗？”就在我转身离开的时候，三桑突然在背后叫住了我。

纸条的事情过去很久了，我以为他不知道，或者知道了也不会在意的。

“嗯？你怎么知道的？”跟他在一起时间久了，我也学会了他的那一套，不直接回答问题，而是首先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