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二郎笑道:“我今日来，可是给你送生意来的，”他指了指地上趴着的卫阿楠，说道:“这丫头可还没开苞呢，虽然干瘦了些，可吃些肉养一养未必不是个美人坯子，我这兄弟也不多要，就要个十两银子，这姑娘以后必然能当个头牌，说起来还是妈妈您赚了呢。”

那老鸨撇了一眼地上的卫阿楠，身上一套破旧的衣服，洗的发白不知挂在身上多少年，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污垢。

老鸨娇笑了一声，说道:“祝二爷这可就是唬我了，这丫头哪里值这么些银子，瞧着面黄肌瘦的，祝二爷怕不是从哪个乞丐堆里捡来的吧？”

卫耀楣有些不耐烦，说道:“这丫头就是看着差了些，妈妈平日里多赏她几口饭吃，她自然就能长胖些，您看我长得这般英俊，这丫头怎么能差呢？”

老鸨眼里划过一丝讥讽，嗤笑道:“没想到，这丫头还是卫小爷您的妹子啊，倒是看不出，不过她怎么也值不当十两银子，我也不是故意压价，实在是货不对板，爷可别故意为难啊。”

“那最多能给多少？”

老鸨比了个数，卫耀楣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也太少了，至少五两吧，这丫头吃我家的饭吃了这么多年，我总要回些本，这人以后可就是卖给你们了。”

老鸨轻摇了摇蒲扇，细细想了一番，说道:“这丫头既然是卫小爷您的妹子，虽说小爷在家里是独占宠爱，可这好好的一个姑娘，有父有母的，被送来我这个地界，万一哪天爷家里人找上门了，我可不好交代啊。”

卫耀楣松了眉头，保证道:“这个妈妈自然不必担心，她入了这个楼，便是妈妈的人了，要打要骂都随意，我爹娘才不在乎这么个赔钱货呢，只要五两银子，以后这丫头是死是活都跟我们卫家没关系，妈妈尽管处置。”

老鸨笑道:“既然爷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拂了您的意，春慧，去拿卖身契来。”

老鸨回头补了一句，“再拿张干净的纸来。”

门口站着的丫头应声离去，不一会便拿来了几张薄纸，赫然便是女子入风尘的买卖文书。

“在这印个指印，您的妹妹就属于我春风楼了。”

卫耀楣早已等不及，提起昏迷的卫阿楠就要将她的手印按在卖身契上。

老鸨拦了下来，说道:“爷先别急，这丫头到底跟我楼里这些没了父母的可不一样，除了卖身契，卫小爷还得签个保证书，这卫小妹入了我这春风楼，以后可就跟卫府没关系了，我也不是不相信爷，可凡事总要讲究些，也是为了咱们彼此着想，这张保证书，爷签了，这五两银子也就属于您了。”

卫耀楣此时眼里只有银子，哪管什么保证不保证的，他兀自沾了印在这张纸上，便忙不迭的拿走了丫头手上的钱。

“今日海棠姑娘可有空见我啊？”卫耀楣掂了掂手上的银子，问道。

老鸨轻笑了一声，给卫耀楣让路，回道:“海棠姑娘早就想着爷了，爷这么多日子的请求，海棠又不是木头，怎么会不动容呢，如今呀，早就上好了妆，就等着爷呢，爷这边请。”

两个公子哥儿大笑着出了门，只余假笑的老鸨和昏睡不醒的卫阿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