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班谁爱上谁上。”
夏寻嘴里嘟囔着,已喝得面颊潮红,意识迷离,两只手胡乱地在玻璃桌上抓着,寻找还未喝光的酒瓶。
“别喝了,我送你回去。”
丁芷晴把她按在沙发上,头痛地说。
“我不回去,我还没喝够呢。”
她挣扎起来,推开丁芷晴的手,跑出包厢外大声地嚷道:“服务员!再来一打啤酒!”
丁芷晴连忙把她拉回来,对被吸引过来的服务员说:“她发酒疯呢,别听她的,我们准备回去了。”
“我不回去!我要喝酒!”
“你给我老实点!不许喝了!心情不好就唱歌!”
“哼哼,不喝就不喝,有什么了不起的。”
夏寻双手握住话筒,原地转了一圈,像模像样地唱道:“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日子过得怎么样,人生是否要珍惜?也许认识某一人……”
坐沙发上望着夏寻发酒疯的丁芷晴:“……”
两个人认识这么多年,其实丁芷晴很少听见夏寻唱歌,唱得自然比不上专业的歌手,但一个为爱买醉的女人,歌声充满了真情实感,唱出了男朋友死了的哀伤幽怨,硬是听得丁芷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曲毕,丁芷晴很捧场地鼓了鼓掌:“好!”
夏寻转身面向丁芷晴,也是煞有介事地朝她一鞠躬,矜持地说:“谢谢。”直起身后,觉得还不够尽兴,咳嗽了一声,挥舞着一只手,继续嗨起来:“你的童年我的童年,好像都一样。小小肩膀大大书包,上呀上学堂……”
丁芷晴霎时满脸黑线,啥玩意?
夏寻今晚歌神附体,又唱又跳,闹到九点多,终于唱累了,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身子一歪,呼呼大睡起来。
丁芷晴无奈地看着这个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虽然夏寻不重,但自己力气也没有大到可以轻轻松松把人给搬回家,正准备出去叫个女服务员来,先把人弄进出租车里再说。
丁芷晴刚站起身,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这不是她的手机铃声。
丁芷晴伸手把夏寻的包包拎过来,翻出她的手机,看清手机屏幕上亮着“林越”两个字时,她挑了挑眉,正要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却因为电话久久没有接通便挂断了,丁芷晴准备回拨电话过去。
手机铃声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又响起,这次来电人是戚睆程。
“……”
丁芷晴心里“操”了一声,一时之间倒不知该不该接通电话了。她迟疑着,直到手机铃声主动挂断。
丁芷晴望着这两通未接来电,没了主意,是该回拨给林越,还是戚睆程?
她眼睛瞧向夏寻,突然感到责任重大,仿佛在替多年的好友作出选择一般。
“夏寻,这两个男人,到底哪一个才能给你带来幸福呢?”丁芷晴犯难地喃喃自语。
而已经醉的一塌糊涂、睡死过去的女人自然给不了她任何回答。
……
夏寻被浴室里的水声吵醒,她睁开眼睛,看了看手机时间,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多,卧室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
她转头望向浴室,磨砂玻璃门上,隐隐约约映出一个男人的身影。今晚她喝了太多酒,意识迷糊,对外界的反应迟钝了好多,只觉得很困倦,很想睡觉,心里头不禁抱怨起戚睆程怎么那么晚了才洗澡,吵得她睡不好觉。
她翻个身,背对着浴室,合上眼睛,又想沉沉睡去。浴室里持续不断的水声传入她的耳朵中,夏寻睡了一会儿,突然睁开眼睛,坐起身,惊恐万分地瞪大了瞳孔。
她终于发觉她身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这不是她的床,不是她的卧室,不是她的住处,周围冷色系的装修风格,高级又不失格调,显然是男子的居所。
浴室里的水声终于停止了,而夏寻的心脏也仿佛停止了跳动,她缓缓地偏头面向浴室门口。
浴室的门被拉开,穿着白色浴袍,黑发湿润的戚睆程走了出来。
两人视线一对上,空气仿佛静止了,一时间都是默然无声,无言以对。
夏寻大脑快要停机了,分不清楚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一段时间不见,这个男人还是那么好看,黑发稍长了些,风神秀异,俊美如神只,好看得令人心碎。他是最懂如何让她心碎的。
戚睆程向她走过来,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