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伦·葛雷乔伊——他的便宜二叔,巴隆大王的二弟。
而那艘红色的船只,则是他二叔的专属长船——宁静号。
席恩暗叫不妙,普通的铁民确实不太可能绕一个大圈去泪江劫掠,但他的二叔攸伦·葛雷乔伊,却满足犯案时机。
因为在一年前,巴隆大王就对外宣称,已将攸伦驱逐出铁群岛。
为此,还特意给他写过一封信。
巴隆大王其实很少给他写信,偶尔有几封也是语气唐突,不知所云,比如有次在信里提到:我幼弟(席恩的四叔)在暴风雨中被卷入海里,后来被安然冲回岸上,接着便投身神职。然后就没下文了。
还有一次写着:你三叔的盐妾死了。
而一年前的那封信里,则怒气冲冲地指责攸伦行为不端,犯下大错。
——在我有生之年,攸伦不准返回铁群岛,否则定将其诛杀!
巴隆大王的怒火几乎在字里行间弥漫。
至于具体犯下什么过错,信里面却没有写明,所以看起来没头没尾的。
但毫无疑问,被巴隆大王驱逐走的攸伦,就成为无根之萍,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受拘束,也成了自由海盗,想打劫哪里就打劫哪里,包括恐怖堡。
“大人,那是攸伦·葛雷乔伊的宁静号!”
这时乔里忽然想到什么,出声提醒道,九年前的平叛之战,他也曾参与过,对于铁群岛那些特征鲜明的船只称得上耳熟能详,听完沃顿的描述后,他很快给出结论。
“没错,除了鸦眼攸伦,还能有谁!”一位恐怖堡高层恨声道,“巴隆是个疯子,伊伦也是,而攸伦比他们两个更疯狂。”
另一位恐怖堡高层深深叹气,神情中满是哀伤,接口道:“可怜我们恐怖堡的领民,竟然惨遭那群疯子的蹂躏,每次想到这件事,我的心就好像被刀子扎进去一样疼!”
“哼,你叹气有什么用!让我说,铁群岛的人个个都该死,不杀光他们实在难以消除我心头的恨意!”
“怎么,你想杀铁民?很简单,我们对面不就坐着一个嘛,你去杀啊!”
“黄迪克,你少说两句,那家伙可是公爵大人的养子,给达蒙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动手,再说了,那家伙吃过桌子上的食物,已经是恐怖堡的客人,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伤害客人,这是千年以来神圣的条律。”
“什么狗屁条律!强盗杀人放火的时候,我们没能及时赶到现场阻拦,现在强盗闯进城堡里,我们还要好吃好喝的供着他?凭什么?从今天起,我达蒙再也不是恐怖堡的人,所做的任何事都与恐怖堡无关!”
话毕,那叫达蒙的男人霍地起身,拔出腰间长剑,怒吼一声:“替我照顾好家人!”说着便要冲过去砍人。
坐在达蒙旁边的两人,迅速站了起来,一人分别按压住达蒙的一只手,很快卸掉他手里的兵器,将其死死按在座位上。
其中一个劝道:“别胡闹,艾德公爵在这儿看着呢,你说自己不是恐怖堡的人,难道就不是了?”
“没错。”另一个也在开导,“你自己找死不要紧,可那个席恩是艾德公爵的养子,你一刀子捅人确实解恨,但咱们波顿大人不就被你害惨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达蒙原本愤愤难平,使劲地挣扎,视线盯着艾德公爵看了好一会儿,这才逐渐冷静下来。
但是怒气并没有消失,只是从长桌的一边转移到长桌的另一边。
“砰”的一声。
有人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眼见父亲接二连三地被对方言语挤兑,甚至连人品都遭到质疑,琼恩实在按耐不住,义愤填膺地站起来,胸膛气的不住起伏,大声说道:
“史塔克大人向来公平正直,绝对不会因为犯人的身份而徇私,你们睁大眼睛看好了,既然铁民违背了当初的誓言,那席恩今天就不会活着离开城堡。”
说着,他推开椅子,径直走到挂满刀剑的墙壁前,摘下一柄双手巨剑,信步来到艾德公爵身前,双手恭敬地将族剑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