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天花板。

捂着头的女精灵从躺着的植物堆上起身，莎莎声吸引了在附近工作的精灵。

“首领！您醒了？”

“木勒，怎么是你。”她皱着眉头起身，离开帐篷。

入眼的是翠绿色的世界。

夏季的到来融化了漫天的冰雪，让地面的泥土变得松软泥泞。

她看到了几号人在挖地，现在已经挖到了脖子高了，范围也挺宽广。

还有一些大的树木，好几十个人高的那种，被插在了坑里的一些位置，宛如擎天柱。

“柯谬恩领袖让我负责木材的加工，只是恰好我在这里而已。”木勒拍了拍自己手上的刚加工好的木版。

“柯谬恩是谁？”

“就是这个部族的首领。”

“他自称柯谬恩吗？没有含义的名字。”

女首领摇摇头，“继续工作吧，我去到处转转。”

“您……应该不会还想着走吧？”

木勒的话让她身型一顿，然后背对着木勒抬了抬手。

远处看着，石勒在凿石头，其他人也各自找到了新的工作，两个部族的人已经融合得其乐融融。

尽管还没看见母树的影子，但是她已经知足了。

见此，她嘴角微微上扬，准备转身离去。

“你也太矫情了吧？”

一个她已经熟悉了的声音从身后的山坡下传来。

“你的族人费那么大劲救你，就是为了让你再次玩消失？”柯谬恩重重地叹了口气。“你不是挺聪明的吗？想想。”

“你还没明白吗？”女精灵眉头紧皱。“一个狼群不能有两个王。”

“但是争斗失败的狼也可以被宽恕，不是吗？”柯谬恩走上前，摊开手道。“我比较宽容，可以容得下你这个狼王。”

“那样子族群只会变得软弱。”

“唉……”柯谬恩突然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问你，我们是什么？”

顿感莫名的女首领回道，“精灵。”

“那不就对了。我们是精灵，不是狼，你一天到晚用狼来比喻，不觉得有问题吗？”

她沉默了。

“你猜猜我为什么在这里，还不是木勒他察觉到不对，求着我过来的？”

“我们是精灵，不是狼，我们有人性。”柯谬恩轻轻一拳锤在她的心脏位置。“如果我们与狼一样，那么在你看见我们的时候就该杀光我们了。”

“……”

“说吧，杀了多少个精灵？”

“一百一十二个。”

乖乖，还是个杀神。

“那么是什么驱动着你这么做？你想过吗？是什么让你宁愿冒死，身受这么多伤，还在发病的前提下，依旧撑到现在？”

“身为领袖，我不得不这么做，我不得不保证族人的存活。”

“不，你不需要。从头到尾你就是个自由人，你有着到哪儿都能杀出一片天的能力。”

“醒醒，你自己都在自相矛盾。”

柯谬恩挑了个位置坐下，然后拍了拍身边的雪地，示意对方也坐下。

“既然你喜欢用逻辑和利益去思考，那我就用这方面的知识来说服你。”

“我们现在只是一个部族，但是随着母树成长，吸纳的其他部族越来越多，我们的人口将会以百，千，万，十万，百万，无限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