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那时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了。许家与孟家的亲事办的虽仓促却十分体面,我与阿赵跟着小姐去了孟府,后来阿赵被孟平举荐到宫中任职,而我因是男子只得在外院听候差遣。你母亲临盆那夜孟家生了场大火,紧接着我便接到你母亲去世的消息。”
孟初晗的心头忽的一跳,“是孟平杀了我母亲?”
“不,依我看孟平早在迎娶之前便知小姐怀有身孕,”徐三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一直觉得孟平迎娶你母亲另有目的。他待她恭谨却不亲厚,平日里相处时亦无丝毫夫妇间的亲昵之感,他对小姐似是带了几分惧意,并无半分怨恨和仇视。小姐临盆之际孟平承袭了孟家爵位入宫谢恩,是以并不在府内。事后我也找过那个替小姐接生的婆子,我以她孙子性命相要挟,她哭天抹泪指天对地的发誓说她接生的女子在生下个女孩儿后便难产而亡,看样子不像是说谎。我甚至找人偷偷验过小姐的尸首,她的死因并无丝毫破绽!”
孟初晗从来只道徐叔是个闷哧汉子,不想他竟心细如斯!
母亲身边果然都是狠人!
“那孟令旭是从哪来的?”
“替你母亲接生的婆子一口咬定小姐只生了个女孩儿,可那夜子爵府确实多了两个孩子!姑娘被爵爷赶出府后我和阿赵便放弃了追查此事。但孟令旭是孟平的亲生子这点毋庸置疑,否则爵爷不会在小姐过世后便将孟令旭视为子爵府的唯一继承人!”
徐三看着认真聆听的孟初晗,一字一句斟酌道:“我觉得或许当初孟平是被迫答应迎娶小姐的,定是有人抓住了子爵府的把柄,要挟孟平娶小姐,那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小姐去世孟平没了威胁,所以才迫不及待的将尚在襁褓中的姑娘一脚踢开!”
孟初晗双眼一亮,这话不错!
“可孟令旭的事儿,我还是想不明白……”
“孟令旭是别的女子生的。可这个女子见不得光,而母亲即将临盆,父亲一定是偷偷将令旭抱回府中养着的,待到母亲一朝分娩他便将令旭充作母亲所生!虽然他娶母亲是另有所图,却不能放着亲生的儿子不管,却让别人的孩子占了子爵府嫡长的名头!”
“父亲的继室冯夫人一直视令旭如己出,说不定她就是令旭的母亲;亦或者他是父亲的侍妾或通房生下的孩子!”
徐三思忖半晌点了点头:“虽没听说爵爷在娶填房之前和冯夫人有什么牵扯,也没见过爵爷有什么相好的女子;不过我和阿赵在子爵府的时间短,兴许爵爷有意瞒着我们也未可知!”
“还是姑娘聪明!”
孟初晗闻言摇了摇头,“我还不够聪明,否则从徐叔给我的这些信息中我早就猜出自己那神秘的父亲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