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脉象越来越虚弱,比自己先前行走江湖,把到的那些死脉更狠!
【一定是昨晚乱坟岗里的妖物吸了他什么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
“阿弥陀佛。”
“这位施主,应该是伤了神魂……”
张玄听到声音后转身,却看到一青年僧人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边,瞧着林山面容严肃。
“什么是伤了神魂?”张玄站起询问。
“神魂俗称神志,心神……突遭大喜伤神、突遭大悲伤神,其余大恐、大惊、大惧,皆是伤神……数十年前,有一书生路过本寺小歇,我记得那书生极具才气,首座师傅心中所感,便邀请那书生与张子良先生一起进寺畅聊,张先生高谈阔论,谈古论今,妙语连珠,而那书生却格外缄默、喜欢独处,但我记得那一日午后,会试突然提前放榜,那书生名列三甲,仅次于张先生……那书生突闻消息,瞬间便状若癫狂,未穿衣袍便围着寺庙奔了足足数十圈,良久后这才,但停下以后,书生却口歪眼斜,分不清方位,口中各种诳语乱道,勉强被我们搀进禅院……”
“……”
“本以那僧人休息一段时间便会清醒,但待傍晚时分,我做完功课后,路过禅院唤那书生吃饭时候,却见那书生早已断气多时……”
张玄听到这的时候,脑海中又浮想出昨晚这些书生面带微笑于梦境中久久未醒的模样,随后又想到原先世界一篇名为【范进中举】的课文后,皱起眉头:“可有救治之法?”
“伤了神便如出缺的水塘,生机必受大损,唯有宁心静气,可暂令神魂之力不再流逝,若辅以【香火凝神】,或能活命……”那青年僧人再次细细观察,终于面露不忍道。
“宁心静气并非难事,但所谓【香火凝神】,又是什么意思?大师,可否救救他?”
“我……”和尚面容犹豫,望了望寺庙片刻后迟疑半晌才道:“施主您于此地稍等,我回去禀告师父……”
“多谢。”
等青年僧人低着头,朝着大门方向走去的时候,张玄低下头,再次为林山把脉。
此时此刻林山虽然口中喘气,但更加虚弱,张玄跟他说话他却答非所问,甚至最后声音非常模糊,张玄听了半天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张玄随后又看向毛驴上的姜荼。
姜荼依旧躺在毛驴上,脉象冰冷,但脉象反而平稳,比林山好上不少。
似乎,状况还好?
大概过了三刻钟后,张玄看到那僧人从门口慢慢走出,双手合十:“施主,您将他们交于我,我带他们进寺,我们尽力救治……”
“他们进去了,那么我呢?我一同进去吧?”张玄这些日子遭遇种种灵异,心中多少有一些防人之心。
“施主,寺庙实际上施了禁制,若非佛门中人与才气冲天,可破【诗关】的书生,恐无法入寺……”
“什么是【诗关】?”
“三十年前,有一圣贤曾途径此地,恰逢我们弘妙法师正在讲经,圣贤听有所感,又觉察此地文脉昌盛,于是便与弘妙法师畅聊多日,最终为后辈书生定下【诗关】,寻常书生来此地,我等会赠水赠食供给歇脚,却不能入寺,强行进入,会心生迷瘴,沉浸许久才可解,但若才气惊人书生者来此,便可走过诗关,于虚幻中以意凝诗,踏入诗关从而进寺……”
“这就是诗关?”
张玄并没有听完,便好奇地带着杆子,朝着不远处的山门走去。
山门边上,张玄看到了一群书生。
一些书生仿佛遭到鬼打墙一样,不断地在原地打转,状若癫狂……
而一些书生则是躺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模样失魂落魄,缓了良久后,这才缓来……
……
“是,施主切莫前行,若再前行,便要陷入诗关,施主您非文人,亦非佛门中人,您若陷入其中,恐会伤神……”
那青年僧人见张玄拿着杆子,大摇大摆地朝里面走过去后,顿时大惊!
但随后……
僧人瞪大眼睛!
不知是否错觉,他竟看到张玄接近山门时候,身上惊佛光大盛,随后竟毫无所阻地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