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是什么?”关雍的弟媳问道。
“不清楚,应该是个玺之类的东西,我们打算明天找行家问一问。”
然而,根本等不到明天,半夜,兰亭起来上厕所,看到身边人一脸苍白,唇无血色,以为他哪里不舒服,不曾想,手摸到他的身体一阵冰凉。
随着她昏倒在床,关家老太太接到了武家的紧急通讯,一夜之间,除了卫家,其余六门皆传出噩耗,所有参与盗取那个玺的人都死了。
随后的半个月里,关家老太太,关雍的弟弟,武家......六门中相继有人离奇死去,霎时间,悲伤和恐惧笼罩了六门所有人。
聪明的人一下就想到,大家的死应是和那个玺有关,那根本不是什么宝物,那就是个邪物。
大家想方设法把东西毁掉,但不论什么办法都不管用,他们也不敢随意丢掉,生怕捡到的人遭遇和六门一样的不幸。
大家每天提心吊胆,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会是谁,此时有人发现,孩子们并没有遭受不测,再后来,直到老一辈都死光了,年轻些的大人都死在三十岁生日的晚上,大家终于明白,六门所有的人,都活不过三十岁。
“二叔,死是什么?”关鸠懵懂地看着关南。
关南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并不想把死的含义告诉还只有三岁的她。
“死就是以后再都见不到想见的人。”
关南怀里传出另一个声音,奶奶的带着哭音。
关南怜惜地摸了摸武梦苏的头,只看他粉雕玉琢的脸上带着泪,“小花......”
关南抱紧他,这个孩子太聪明,他一出生就没见过母亲,可上个月去世的父亲让他小小年纪就懂得了什么是死别。
死,就是永别。
此后,年仅14岁的关南在商界的血雨腥风中,一边打理着两个家族的事务,一边亦父亦母地将两个孩子拉扯长大。
转眼一晃,十四年过去,关南来到了人生的第二十九个年头,身边除了关鸠和武梦苏并无妻子儿女相伴左右。
忽略即将到来的生日,他如今的日子可说是惬意得很,在他的亲自教导,关武两家倾尽全力的培养下,武梦苏六岁那年就接管了武家,关南则隐在幕后指点他的所有决策,直到他完全可以独当一面,关南才放手让他自己成长。
再后来,关南把关家也交到了他手上,而他的侄女……罢了,她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地过完这短暂的一生就行,反正关家的生意有小花照顾,怎么也垮不了。
这臭丫头,一天天就知道跟他置气,最近更过分,跟他吵了一架之后,竟然不声不响搬出去住了。
一想到她,关南老气横秋地深深叹了口气,明明不过二十九岁的光景,却有种人生到了暮年的悲怆之感。
他一直没有处对象,一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如当年的自己一样,亲眼送走一个又一个亲人,二是不想祸害一个无辜的女子,不论是嫁进来的女人,还是入赘到女方的六门男子,所有与六门中人结为连理的人都不得善终。
他并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可如今,从小被他拉扯长大的两个小孩,这种痛苦,他们终将无法避免。
若是当年,高祖父没有把那个东西带出来该多好......
他叹了口气,不愿再去想这些无法改变,终是枉然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