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咫尺 第七章 曹君贤 1(2 / 2)真相近在咫尺首页

“写一份深刻的报告放我办公桌上——”老黄模仿伍梅丽的口气开了句玩笑,逗得大家笑出了声,又临近下班,办公室里氛围轻松。

“男生说——”刘新艳艾特了曹君贤。

“——”

曹君贤莫名被刘新艳艾特,盯着屏幕发呆,这女人艾特都会艾特错——,更是无语——

“呦——,还害羞——”

“人家是行动派,做给你们看。”

“别怕,姐姐们不吃你——”

“爽性点,下班去哪里吃?”老黄都艾特了曹君贤。

“——”

什么意思?一头雾水笼罩,曹君贤被电击般认真看待群信息,他们这是怎么了?下班出去吃饭何时问过自己,不都是随大流没意见。

“就请一顿饭而已,不至于吧!”

太久的沉默后,还是刘新艳开口,并且艾特了曹君贤。

“男子汉大丈夫,熊起”小拳头,小拳头,李姐也艾特了曹君贤。

然后,群里所有人,除了小琴都艾特了曹君贤。

曹君贤汗毛都竖起来了,大家商量好整蛊自己吗?还是愚人节?他都不知道为什么又轮到自己请客,吃柿子专捡软的捩?

“小琴——,管管你男朋友,不带这样重色轻友的哈!”

“就是,中午悄悄给你带寿司,把同事都当透明人哈!”

“还是‘恋生’,盒子上那么大一‘心’,真的是恋恋不忘心之所向。”爱心爱心。

‘恋生’?好熟悉的东西,在哪里见过。曹君贤脑子过滤这词,寿司!啊呀!他急急忙忙掏裤袋,展开中午消费小票时手不住颤抖,‘恋生’堂食一份打包一份,不会,这么巧——

心虚,口干舌燥,眼前群聊小框信息倒流水般往上滑,类容什么的他都看不入眼,不由自主抓起茶杯,窃窃往茶水间飘去,那里没有寿司,没有打包盒,一切照旧安静祥和。

曹君贤不解为什么会这样,茶水间里自己留给她的寿司,什么时候变成自己对小琴的告白。

有人声,他做贼式的抱头鼠窜,从后门躲进卫生间,一平米的单间里让他逐渐放松,安全感包裹着曹君贤,如果可以,他愿意躲龟壳里永不相见。

渐渐有人入厕,下班前的祭奠,男人们忙着放空好回家,谁也没有在意角落里打不开的隔间,香烟味飘进来又飘远,馋得曹君贤后悔香烟放办公椅上衣口袋,现在心中毛焦火辣。

男厕退潮比女厕快,零星脚步从女厕传来,有人在过道男女共用的洗手台摩梭,曹君贤藏身的隔间离过道最近,加上衬板隔音效果实在差,他不幸听到了洗手台前补妆的俩女人抱怨。

“什么人呀!搞得小琴羞臊的跑了——”

“啧啧啧——敢做不敢当——”

“我亲眼看见的,中午他进来就扫视,发现小琴没在,直径去了茶水间找。”

“还以为他长情——”

“木讷,蠢,笨。”

“他一直都那样儿,追女人都欠缺。”

“对呀!我去茶水间看见他把给小琴买的寿司居然放垃圾桶上——哎。”

“他莫不是想追,又不敢,想扔掉吧!”

“不会,他用小琴的汤勺压着,司马昭之心呐——”

刘新艳最后这句砸得男厕隔间里的曹君贤尿急,操——,他心里骂这俩无知的女人,骂自己无可奈何。中午觉得那寿司好吃,是想着给她带份尝尝,是因为她不在又不便找寻才把寿司放茶水间,是怕别人拿错才小心翼翼放在垃圾桶盖上,又担心被误会成垃圾扔掉才随便拿了把汤勺压着,怎么就发展成现在的局面——百口莫辩呀!

“哦——,做事总是唯唯诺诺的。”

“所以呀!我想着好心推他们一把。”

“你告诉小琴的?”

“当然,看他们平时眉来眼去的,窗户纸不得有人帮忙捅破不是?”

“噗——捅了马蜂窝吧!”

“咦——那是他们不知好歹,喜虐!”

“啥——?喜虐?”

“网络新词,就是讲有些人好好的正常日子不过,偏偏喜欢剑走偏锋,时时回味享受被痛扁后的快感——”

“不会吧!我觉得是————”李姐明显压低声音还捂了嘴讲了最后几个字,曹君贤没听清楚,伴随她们嗤嗤嬉笑,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就是没种——”刘新艳总结性的盖上口红。

曹君贤条件反射低头看了看,操——,心里怒骂,她们离去的高跟鞋声特别赤耳,显现她俩烂番茄同款血盆大嘴,让人心生厌恶。

曹君贤对血红大嘴特别厌恶,每每面对她们都极度不舒坦,眼光左右躲闪避之不及,还有小琴,明明有瓣门牙棱着长,口红基本上被她那畸形门牙刮掉,只要她一张嘴,曹君贤就有给她清理门牙上口红的冲动,欲罢不能难受之极。

估摸着外面完全没了响动,曹君贤起身,抖抖发麻右腿,爬门听仔细才出了卫生间,顺后门缓缓回到公司,穿过只留了灯的过道,办公大厅借着黄昏落日别样宁静。

保洁张姐对他忽然出现并不惊讶,相视一笑继续往手中拖的大垃圾袋中倾倒每一桌下垃圾,曹君贤几步上前帮忙,俩人一个前面收集一个后面拖袋紧跟配合。

收集到小琴办公桌下垃圾桶时,曹君贤呆住,垃圾桶皮面黄色寿司盒上偌大红心状提手格外显眼,自己打包当时接过营业员递来的寿司就走,怎么就没注意这设计,就是放茶水间里也匆匆忙忙毫无察觉,盒子内壁还印有‘恋恋不忘、一生一世’几个大字。

张姐牵开大垃圾袋等,见曹君贤发呆也不催促。

“这个——”曹君贤似自言自语。

“???”

“好吃——”他将手中垃圾到入大垃圾袋。

又是身心疲惫的回到小区,曹君贤租住在市纸箱厂家属区,老旧小区一铁门一小院三栋楼房,刚进小区大铁门,被一老者叫住,絮絮叨叨大意就是他拖欠了半年的卫生费,前段时间敲他家门是一女子回应,叫他来找他,平时晚上去他家敲门都未响应,今天总算遇见了他,老者言语间越发激动.....

曹君贤毫无表情的掏出手机,点开收付款二维码递老者面前,示意他扫码收款。

这一举动刺激老者语无伦次继续叨叨,他的手机就是打电话用的,不会收钱,不玩那个,那个容易被骗,他用这种方式对待一个老人,为了逃避几十元钱也太过分了之类.....

曹君贤压根没有摆脱他纠缠的想法,呆若木鸡举着手机付款码凝视眼前铁树,一人高的树枝统一方向耷拉歪斜,半数枝头针叶枯黄卷曲,快死了吧!他想——

纸箱厂家属区九十年代修建,后来公转私,家属陆陆续续搬走后便成了市区最廉价出租小区,没有物业管理,全凭纸箱厂退休老职工自发组织安排打扫倾倒垃圾。

老者堵曹君贤面前继续碎碎念,没有放他回家的意思,好不容易逮着了,不得耗出钱来。

最终还是一路过的邻居帮忙,扫了曹君贤三十六元再换现金付老者。

曹君贤踱步二单元步梯上到201,掏钥匙对锁眼才发现,门虚掩状,自己早上又忘记关门了,他也不惊不愕,拉门进屋。

屋内景象才叫他惊愕——

抄家一般乱七八糟样子,虽然本来家里就不整洁,但被人为翻腾抄乱,他还是分辨得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