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两章我根本没有读到过，但它们却出现在了我的梦境中。我也确实很不喜欢跳着看东西，这会让我漏掉很多关键信息，就像拼拼图时不能跳着拼一样。”

白乐倒是非常自然地接受了萧雨竹的调侃，然后接着说道：“除了没接触过的信息以十分形象精准的方式出现在我的脑海中，那些梦本身也有问题。”

“我当时仿佛真的在现场一样，能十分清楚地感受到周围的环境。而且我中间还醒来过好几次，但每一次重新入睡后，梦境又会从上次结束的地方继续。就像是视频看到一半时退出一样，再次点开后会从上次退出的地方继续播放。”

“可是……可是我前段时间早就看过这个‘帝国’系列了，我并没有出现你遭遇的那些情况啊，我也没有做过梦。”萧雨竹无力地辩驳了一句。

“帝国广场左侧的建筑群是什么？”

“大远征纪念馆，是用来纪念在帝国无尽远征中牺牲的将士，和展示那些被清除掉的异形种族的。”

“帝国第七任最高执政官曾在纪念帝国建立五百周年纪念日上发表过什么重要讲话？”

萧雨竹没有任何犹豫地直接给出了答案：“《最伟大的责任》，这篇讲话第一次明确了无尽远征后帝国的历史使命，即成为世界之海中所有人类文明的保护者。”

“所以我们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呢？”白乐终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对啊……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东西？”萧雨竹如梦初醒般惊呼道：“而且这些东西根本就……根本就没有出现在任何‘帝国’系列的小说中啊！”

“但他们就像是曾经上学时学到过的知识，确切地说是常识一样被塞进了我们的脑海中。”白乐接着说道：“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甚至有一种错觉，觉得那个‘帝国’小说中的世界才是我一直生活的地方，而眼前的现实只是一场梦。雨竹，你知道我是一个严谨死板到没什么想象力的人，甚至无法沉浸在小说里，但这一次我却体会到了你常描述给我的那种‘抽离’感。”

“可……可这一切难道不应该只是一些作家虚构出来的吗？”萧雨竹的话中有了强烈的动摇与茫然，她忽然发现自己居然有些分不清虚幻与现实的边界。

“我觉得你的猜测没错，确实有人在借这些小说、漫画、视频传播一些有害的信息，但这些有害信息的恐怖很可能远超我们的想象。”白乐叹了一口气道：“或许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信息污染，只要知道了它，就会被它影响。”

“这，这难道是强敌的新精神战武器？淦！这群狗娘养的反人类匪帮也恶心了。”萧雨竹十分气愤地骂道，至于“强敌”说的是谁，她和白乐都懂。

“不，应该不是他们。他们的情况恐怕比我们要严重得多，我搭梯子出去逛了一圈，发现外面的社交媒体已经炸了，现实中也爆发了不少严重的骚乱，就是刚刚发生的事情，过一会儿你应该就能看到新闻。”

“这……这难道是……等下小白，陈澜有急事找我。”萧雨竹话没说完，突然被那边另一个女生急切的声音打断。

萧雨竹没有挂断电话，白乐因此隐约听到了一些他们之间的对话内容。那个叫陈澜的女生表现地似乎十分着急，语速很快，但白乐还是捕捉到了“作家”“突然失踪”“联系不上”等几个关键词。

大概半分钟后萧雨竹再次拿起了手机，语气不安地和白乐说道：“刚刚组长和陈澜联系几位追热度写过‘帝国’系列同人文的作者，结果发现这些人都联系不上。我们又试着和其他作者联络，结果发现不少和‘帝国’系列无关的作者也失联了，他们有些是一个人失联，有些是整家人全部联系不上。我们已经把这个情况告知了调查组，他们听闻后也很惊讶，说会立刻和警方联系并和上面反馈。”

“被绑架？还是……自杀了？”

“不清楚，现在还没有更详细的消息。小白，我有些担心幼薇她会不会也……”

“可是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能突然消失了？这完全违背了科学规律。并且你们公司现在是管控区域，应该也没人能随意进出，她应该是悄悄溜回家了。”

虽然白乐也意识到了那些作者和钱幼薇失踪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甚至会变得越来越糟，但他也并不想让萧雨竹更加不安，转而问道：“调查组在你们那里留到什么时候？”

“怎么了？突然问这个，我记得组长说过应该到明天吧，但我们今天应该就能离开，因为需要我们帮助整理的资料已经整理得差不多。”

“虽然不清楚之后会发生什么，但我担心事态会继续恶化。”白乐坦言了自己的担心，“你们公司现在有国安的调查组进驻，应该是相对比较安全的，所以我的意思是今晚你继续留在公司。”

“可是小白……我想回家，我想你了，我不要再睡那个不舒服的小睡床了……”萧雨竹十分委屈地嘟囔道。

虽然白乐也很想萧雨竹，很想现在就把她接回家，而且钱幼薇疑似已经离奇失踪，但理性的思考结果却告诉他：作为长时间深度接触那些污染信息的萧雨竹，她现在的处境恐怕十分不妙，相较于回家直接暴露在未知的风险面前，显然和国家强力部门的人员待在一起要更安全。

“现在情况特殊，忍耐一下吧，等这件事情结束后我们有许多时间可以一起共度的。”

电话那头的萧雨竹沉默了十几秒，最终还是轻轻“嗯”了一声，然后说道：“我听你的小白，这次事情过去后，你必须请我再看一次那个电影，我一定要亲眼见证地球被外星母舰射爆的场景。”

“好好好，我答应你。”白乐脑壳有点疼，他就搞不明白自己的女友怎么对这种场景有如此强的执念，“但我觉得你以后是不是应该少看点本子和小黄文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