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议朝大殿上,二皇子头戴金冠,身着五爪金龙长袍,腰间佩戴龙纹配饰,脚上穿着黑色金丝线,绣着一条龙腾祥云的长靴,以上皇的姿态,翘腿坐在大殿的金丝琉璃木所制龙椅上,龙椅背上雕满了五爪金龙,衬托着他俊俏的脸,也能显出几分威严
“旧帝泰景午时驾崩于后宫,驾崩前旧帝留有遗诏”白净公公站在二皇子龙椅旁,对着殿下群臣宣
白净公公说完,旁边就小跑上来一个小太监,把一个竖封起来的金色卷轴,交到了白净公公手中,拿着金色卷轴,白净公公先是扫了一眼殿下,然后拆开竖封,将绑在卷轴的金黄细绳解开,紧接着双手缓缓将金色卷轴拉长摊开,这便是遗诏
“国运昌隆,上皇诏曰,泰景十四年,朕泰景帝刘襄,预感身体不适,恐不日驾崩,故拟写遗诏传位于二皇子刘昭,诏书启封,即日登基,不得有误,钦此”白净太监尖着嗓子念完遗诏,顺手就合了起来,然后一脸冷漠的审视着殿下的群臣,注视着每个臣子的神情动作
殿下群臣听完白净太监念的遗诏后,都是不约而同的面面相觑,脸上肉眼可见的慌乱和不知所措,再将目光看向殿上正坐着琉璃木龙椅的二皇子,却都看到二皇子脸上的玩味颜色,以及手中来回盘旋的红地骨
群臣这时候哪还不知,想来是二皇子逼位于泰景帝,想来泰景帝那刚烈宁死不屈的性子,想来就是大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可能给他写下这种诏书,这遗诏自然也是二皇子拟造的,此时群臣脑海中都默契的响起一句‘乱臣贼子,怎敢如此!’
殿下一个受到泰景帝重用提拔,对泰景帝忠实如犬的二品官服男人站到大殿中间,一脸愤愤不平的对着龙椅上的二皇子大骂道“大逆不道的庶子,你怎敢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不尊祖训的畜生之事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要受天下公愤,人神皆弃的,想上皇泰景帝对你信任有加,将五千禁军交在你的手里,你这么做就是忘恩负义,卑鄙无耻”
“我身为岳国史官之首,定要将你的所作所为记下,传颂到天下万民耳中,让你遭天下唾弃,生生世世背负弑君之罪名,我还要在死后到地府告你的状,让你到血池地狱中,承受万万年的折磨!”唐史官越骂越尽兴,像是身后带着万民讨伐二皇子一般
“他一直都这么勇吗?”二皇子扭头斜着眼睛,慵懒的看了一眼白净太监问道
白净太监听后了然,瞬间就明白了二皇子的意思,朝着下方大殿尖声喊道“唐长安作为史官之首,诋毁上皇,辱骂皇室,其心凶恶,其罪可诛,罚庭杖百下,活活打死,当殿执行!”
话音刚落下,就从殿门外涌入几十名银甲禁军,朝着唐史官走来,唐史官一边向后退去,不料一个踉跄绊倒在地,看着银甲上还沾染着新鲜血液的禁军,唐史官双腿打颤站不起来,只能用手拖着自己向后挪,然而口中却仍不罢休
“庶子刘昭,你就算打死老夫,也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史官记录你们的罪行,你不但忘恩负义弑君弑父,还残暴至极,史书上必然有你一笔,老夫就是死,也定然变成鬼魂缠你日日夜夜,时时刻刻”
话刚说完,就被禁军扯着双腿拉到殿中央,就在这时,又有一个大臣站了出来
“贼子!我王灵邈也要写你一本,大史不过是骂你几句,你便要用酷刑杀害,就算你连我王灵邈也一并杀死,我等史官也绝不会屈从于你这乱臣贼子,你得位不正,注定天谴与你!”又是一个史官冲着二皇子大骂
“我等也绝不认你!”
“谋权篡位者,天人有责共诛之,刘昭小儿,你必将不得好死!”
一个个史官跟在王灵邈身后,都站出来和殿前禁军对峙,自古史官多忠烈,直言不讳骂苍天,苍天都敢骂,一个皇子在他们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反而让他们认为自己死的光荣
龙椅上的二皇子看着这些,跟茅坑里的臭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的史官,无奈的捋了捋发梢,满脸可惜的看着他们
“骂完了吧?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人家都求死了,就行行好送他们一程吧,让这群忠孝的史官得偿所愿,到地府告朕的状去吧”说着指挥禁军上前,将站出来的史官一个个的押起来
首先执行的就是唐大史,作为史官的老大,又是第一个站出来指着他鼻子骂的人,当然要照顾一下
唐大史被两名禁军按在一条血污长凳上,脸贴着木凳,嘴巴沾染的全是鲜血
“唐大人,这可是您妻子的血,您与夫人共枕多年,不会闻不出来吧”殿上的白净太监看到唐长安沾染的满嘴鲜血,牙尖口利的捏着嗓子嘲讽道,他也是为了讨好刘昭,适时的向唐长安讲出来
听到这话,唐长安顿时没了精气,好似被抽走了魂一样,趴在木凳上眼神呆滞的不知看往何处,眼球也开始涣散,失去了之前的怒气,嘴中一直自言自语,只有临近的两个禁军能听到他在念叨着什么
“怜儿,怜儿,怜儿,怜儿,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