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这么说话是因为平日里秦谦、魏景略等人就是教导他,为君者当为民惜力,不当大兴建筑。
听了太子的话,皇帝刘泷的脸上便显出一些不高兴来。
太后寿诞他本就因国库空虚,没多少钱去弄这事。
难得刘梦棣提出来自己花银子修佛堂做个喜庆,太子却还浇了一盆冷水下来。
刘梦棣连忙重咳了几声。
太子往侧边偷偷看了一眼刘梦棣,马上明白了过来。
他连忙改口说道:“不兴修佛寺可免前朝之遗弊,但三清佑民、佛主庇世又不能不敬,宫中天王寺即是已休废,儿臣觉得当修一佛堂以代天王寺之用。如此可佑太后万寿无疆、父皇江山永固,儿臣也愿出一些银资。”
皇帝刘泷此时才将嘴咧开笑了两声,开心地说:“好呀,好呀,皆是好儿孙呀!陇王,你呢?”
刘泷让太子表态好似就是为了“逼捐”大皇子。
那大皇子苦着脸走出队列言道:“儿臣、儿臣也愿意出资……”
大皇子刚把话说完,刘梦棣便追问道:“大哥打算出多少?”
大皇子没好气地问道:“你要出多少?”
刘梦棣应道:“合起来有个三万两应该就能建起一座简易的佛堂来了。这三万两,我出一万,太子与八弟合出一万两,剩下的一万两嘛……”
大皇子咬了咬牙说道:“一万两而已,我出即是了!”
刘梦棣轻笑了一声,转而将双眼投向了四皇子岐王。
那四皇子刚被刘梦棣坑了四万两银子,此时哪里还有什么银子。
可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刘梦棣轻步走到四皇子的身边说道:“四哥!这佛堂三万两其实也够修了,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那佛尊……”
四皇子正为难之际,排在他身后的五皇子却是将那四皇子轻轻一推。
四皇子踉跄两步,从队列里走了来。
这一切高高在上的皇帝刘泷自然都是看在了眼中。
没等四皇子与五皇子吵架,那刘泷马上便问道:“岐王有何话说?”
四皇子只得回头怒瞪了五皇子一眼,而后躬身伏首说道:“儿臣……儿臣也愿出资。”
刘梦棣马上抢话道:“那行,那一万两黄金便由你出了!”
“一、一万两黄金!”四皇子惊了一下,连忙说道:“六弟说的是什么胡话?谁哪里能拿得出这许多金子出来!”
刘梦棣说道:“金身呀,没有一万两黄金怎么立个佛主金身?佛堂里没佛主又算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面供的是你呢。”
刘泷轻咳了两声:“齐王不得胡言!”
四皇子也说道:“六弟你刚刚还只出一万两银子的,如何倒叫我出一万两黄金!”
“我刚刚与太子、八弟他们说的都是修佛堂呀!但与你说的是佛尊,你即是应下了就该你出钱,我这还没说到将来从大慈恩寺地宫移出舍利的佛事花销呢!”
“够了!”刘泷喝了一声,那刘梦棣马上理收了声。
刘泷言道:“岐王不必理他,你也拿一万两银子出来孝敬太后吧。三皇子、五皇子,你们二人呢?”
“儿臣……”
没等他们二人吱唔完,刘泷便说道:“好了,你们二人合出一万两好是,剩下的便由朕内务府来出吧。齐王,你可还有他事要奏?”
刘梦棣向着皇帝刘泷一行礼,回答道:“儿臣无事了。”
他说完便往回退了几步,来到礼部侍郎裴绂的身边说道:“不好意思,刚刚打扰到你了,四哥已经站出来了,请裴侍郎你继续弹劾岐王吧!”
刘梦棣说完这话,又小声地在裴绂身边说道:“父皇最近烦别人提起文延贞,你最好是小心一些,别中了有心人的道!”
刘梦棣说完向着大皇子瞟了一眼,神秘地笑了一声,这才退回了队列里去了。
刘梦棣其实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这就是大皇子陇王知道皇上讨厌别人提起文延贞,却又与三皇子商量,以文卿梅无罪进了教坊司之事,让三皇子来与四皇子为难。
三爷党的杜明伦、华云方与四爷党的牛禄在刑部是有权斗的,三皇子想与四皇子为难也不是什么奇怪之事。
以三皇子的智力还不至于看不到大皇子这种低浅之计。
应该是三皇子有事求于大皇子,所以便如了大皇子的愿。
所以三皇子才没自己出面,而让礼部侍郎裴绂来说这事。
但此时那裴侍朗又被刘梦棣给驾上了,一个人留在大殿中间,让他好生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