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验?”
阮桑枝伸手将纸条接了过来,上面的字迹有些磨损,似乎被大力揉过,但仍然可以辨认出形状。
酉时三刻,落云坡。
她心中咯噔了一下,这个时辰会被单独约出去的,很有可能是在林中遇害的尤英卓。
“他们在哪里发现的?”
茯苓愣了愣:“我没问,要不这会儿将柳叶和铃铛叫过来?”
阮桑枝福至心灵,神色平静了些,叫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训练也挺辛苦的,一起用饭吧。”
这差事自然是落到了严巍头上,他眸光微闪,转头走了出去,只留下阮明河和茯苓大眼瞪小眼。
“茯苓给大少爷请安。”
南康王府并没有分家,所以即便她是大房的丫头,见着阮明河也还是叫一声大少爷。
只是阮明河显然对茯苓的身份了解的更深,他以没夹带什么情感的语气说道:“父亲已经将暗卫交给了我,往后照常通报涉及大小姐的一切事宜。”
茯苓不动声色的应了声是,心中却铺天盖地的腹诽这对父子是如出一辙的具有变态控制欲。
本以为歹竹出好笋,这个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大少爷会是什么正人君子呢,没想到还是个喜欢暗中窥伺的家伙。
“大小姐和那位明镜司的督主,很相熟?”
茯苓眨了眨眼睛,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他口中的督主是哪位,脑子里霎时间闪过各式各样的沈枯,最后竟然莫名其妙的定格在那一头白发上。
她斟酌着开口:“那位沈大人曾经是冷宫的小太监,被郡主提到了永和宫帮忙,后面被内务府看中,才一路爬到现在的位置。”
“这么说,大小姐只是对他有提携之恩?”
茯苓不明白阮明河为什么在意这件事,不过他自己都在脑子里完善好了来龙去脉,便只点了点头,没有自己再瞎编什么,以免顾此失彼暴露了两人之间的奸情。
“大小姐的伤是怎么回事?”
听见这话,她有些疑惑的看了眼阮明河,怎么开口闭口都是大小姐,人家正儿八经的弟弟都没问呢。
“你只管回答便是。”
阮明河眉目冷了几分,看起来凶巴巴的,落在茯苓眼中,和他那古板的老爹一模一样。
“郡主没有说,倒是苏楼主整天数落那位……”茯苓指了指天,目光变得晦涩:“况且郡主也不想回宫去,或许真和那位有关。”
“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阮桑枝漫不经心的推开房门,只一瞬间,方才还面色肃冷的大少爷突然如同冰川消融似的,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茯苓看得目瞪口呆,她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郡主,等下山的官道畅通了,您要回一趟王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