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速洗漱完我也没换衣服,随便抹了两把脸,叼着根头绳,一边束发,一边就出门下到了客厅。
刚走到楼梯口,就见沈宿汐坐在昨天的那个位置正在全神贯注的擦着什么东西。
那场景乍一看,怎么说呢。我还觉着这哥们挺温柔,几缕阳光穿过玻璃照进屋子里,还顺手给他描了个边,给照着像只晒太阳的黑猫似的,温柔懒散。
但是,在我走到他边上,看清楚手里正在擦着的是什么之后,简直两眼一黑,彻底删掉了之前的形容。
去他大爷的温柔懒散,他手里拿着明晃晃在擦的,是一把军用匕首!还是一看就开过刃的那种!
再往前走几步,还能看见桌上摆着的另外一把。
沈宿汐全神贯注的擦着那把刀,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我总觉得他跟对着自己爱妻一般,深情款款,手上动作轻柔无比。
我沉默半晌,第一次对自己引以为傲的想象力有些嫌弃。
不过,想起来,有些疑惑。这匕首算管制刀具了吧?沈宿汐咋做到的带着这两出门来寻我,还能不被收走啊。
不过在现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我走到沈宿汐对面坐下,舒舒服服的窝在沙发上,“你今天有什么事要去做吗?”
沈宿汐摇摇头,“我没有安排。”
“嗯……”我点了点头,抱着水壶喝了两口,按理来说,今天把他塞进店子里其实是最合适的,但谁能想到是个什么都不记得的角色,便也只能做些别的打算。
“那不然你今天跟着我吧。”
我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水壶,“先带你去逛逛熟悉一下周边环境,吃点东西,然后带你去店里熟悉一下,行吗?”
沈宿汐点点头。
我往嘴里灌够了水,“那走不,我有点饿了。”
他站起身来,将手上的布叠好塞进裤兜,又将裤脚撩起——他今儿穿的也是T恤和大裤衩,T恤上还印着一个巨大的骷髅头,张牙舞爪的十分不像他平时的风格。
“怎么了?”我纳闷。
裤脚怎么了?还是大腿不舒服?
然后就见那裤子下的大腿上捆着两个牛皮做的匕首袋,他将两只匕首分别塞进袋子里扣好,目睹了藏凶现场的我目瞪口呆,“你就放在这儿?”
沈宿汐点点头,“怎么了?”
他将裤腿放下,遮住匕首袋,直起身来。
我摇摇头,想起这次出去也不会走太远,打消了要他拿出来的念头,毕竟看他这样,确实真的挺像杀人放火的。
“滴滴——滴滴——”
放在我兜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吓我一跳,手忙脚乱的翻出来,对着沈宿汐摆摆手,“我先接个电话。”
来电显示是许自成那个老狐狸精。
我满头疑问,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个时候忽然找我。
“怎么了?”
“你马上来渠楼。”对面许自成语气严肃,就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
还没等我回话,他又继续道,“带上沈宿汐。”
说完后他直接就挂断了电话,根本没给我反应的机会。
我噌的一下起身,拉着沈宿汐就往门外走。
“我二舅要我们马上到渠楼找他。”
到门口,我又忽然想起那封信,心中莫名其妙有些不安。
又倒回去把那封信找出来连照片一起放在兜里,和沈宿汐一起出了门。
一路上我紧赶慢赶,一路掐着超速的死线赶到渠楼。
二舅手下最得力的兄弟老刘刘叔已经在门口等我们了,满脸焦急,站在店门口来回踱步,见我下车就飞快迎上来,拉着我就往店里走。
“怎么了,急匆匆地,我二舅出什么事儿了?”
我见老刘神色不对,也开始着急上火。
老刘径直拉着我进了渠楼,我一肚子话都被他拿一句进了里头再说堵了回去。
沈宿汐则一直跟在我身后,一言不发。
就这样我便如此云里雾里的跟着老刘上到三楼进了许自成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