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笨蛋儿子,你还好吗?“突然,一滴晶莹模糊手机屏幕。
是他的泪,却不仅是泪,更是思念与爱。
他急急应一声,“哎,妈,我很好……“声音却尽是哽咽。
“药有没有按时吃?陈医生说了,你的病,是可以好的!要按时吃药,天热就不要到处乱晃晓得没……?”熟稔的腔调,犹在耳边的唠叨,他抬起手背抹把眼泪,扯出抹牵强的笑,“晓得噜。“
听着母亲唠家常,心底的酸涩又被淡淡的幸福感充盈。
“最后,希望我的‘小鱼儿’(林奢屿小名)能……快快乐乐开开心心过好一辈子……(哽咽)……妈呀,就,放心了。“
录音结束。
只有短短三分钟,林奢屿却觉得过了一辈子。待他的反射弧到达大脑,录音结束已经四分钟了,那句“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在他脑海中回旋,像要将拉进回忆漩涡。
那是他被查出癫病那天。
“下一位--林奢屿!“
坐在长椅等候叫号的少年猛地一激灵,手上的手机像烫到热水,被抛在空中翻了几个筋斗。
“哎哎,是我、我!”
少年推开破旧地把手生锈的铁门,铁门在地板摩擦出刺耳的“嘎吱“声,少年微微闭闭眼,快步向前,在颇为残破的椅上坐下。
老医生推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看病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