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简陋的房间,家具只有油漆斑驳的八仙桌,太师椅。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家具。
桌子上,放着一盏油灯。
梨宝仔细一看,没错,真的是油灯。
墙上,开着一扇格子木窗。
这这这……
给她干哪来了?
干古代来了?
屋里传来房门打开的“咿呀”声,梨宝循声看去。
是身穿灰黑色马甲,白色衬衣,黑色西裤,头戴深棕色鸭舌帽的宋梓航。
“大哥,”梨宝跳下床,扑过去抱住他,“这是什么时代啊?怎么又像古代又像现代?”
宋梓航习惯性地抱起她,抬腿往外走,“民国时代,比古代好点。”
“大哥,你得到什么提示?”梨宝一板一眼地说:“我收到这里发生命案……”
宋梓航抱着她,走进高墙环绕,头顶露出一片天空的天井,“我收到的提示,跟你一样。”
他俩来到客栈外,看到青山隐隐,田野阡陌纵横,水牛自由自在行走的田园风光。
一处处犹如门楼的建筑物,散落在各处,像是当地特有的标志性建筑。
一群衣衫褴褛的农人,扛着锄头,从路上经过。
披头散发的老妇人,跟在他们身后,口齿不清地念叨:“给口吃的吧,我家阿毛,快要饿死了。给口吃的吧,给口吃的吧……”
她抓扯住宋梓航,眼睛迸发亮光,“给口吃的吧!”
“给!”梨宝在衣兜里一掏,掏出七八块银元,“拿着,给你家阿毛买吃的。”
老妇人不接银元,只管叽叽咕咕地重复:“给口吃的吧,给口吃的吧……”
有个叼着半米长烟斗,长相道貌岸然的老头子,从嘴里拔出烟斗,弯下腰说:“阿毛娘,快回家吧,你家阿毛,在家喊娘呢!”
老妇人愣了愣,旋即紧赶慢赶地往前跑,“阿毛,别喊了,娘回来了!”
瞅着她失魂落魄的背影,老头子摇头叹息,“哎,可怜哪!都是何家丫头做的孽。”
梨宝眼前,显现新文字:从老头子嘴里,了解有关凶手的更多信息。
梨宝正要一问究竟,看到同一句提示的宋梓航,上前一步,拦住老头子:“大爷,何家丫头,做了什么孽?”
老头子顺势坐到路边的石头上,一五一十讲道:“那丫头想和奸夫私奔,刚过门就把她的男人杀了。她怕官府拿她治罪,一拍屁股跑到山上。这两年,她时不时下山作乱。不是抢赵寡妇喂的老母鸡,就是偷李老头种的菜。”
老头子在地上磕了磕烟斗,磕出一堆烟灰,继续说道:“阿毛娘孤儿寡母,没少被她偷。去年,她偷了阿毛娘仅有的一袋粮食,阿毛没得粮食吃,活活饿死了。阿毛娘受不住打击,变得疯疯癫癫,她老觉得她的阿毛还活着,整天拉着别人讨吃的……”
老头子的话,犹如冷水溅进油锅,激起众怒。
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揭露何家丫头犯的罪,“半年前,我娘在山脚下遇到她,被她一脚踹到山沟里,还抢了我娘刚从地里挖回来的红薯,她跟个饿死鬼似的,看见吃得就抢。”
“我家种的玉米,她摘了七八次,次次都摘几十个。地里的收成本来就不好,又要交租,她摘了那么多,我们一大家子,今年老是饿肚子。唉,不说了,越说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