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时更新与天空同步的玻璃天花板此刻呈一片深蓝，金色繁星一闪一闪，云层中穿梭一架闪着红灯的飞机。

然后，是门上锁的声音。

“先生。”

完全陌生的女声吸引去薄苏的视线。

薄苏看见一个身材高挑纤瘦的女人，皮肤很白，一头及腰的黑色鬈发看上去欠缺打理，极随意地搭在她肩前肩后。

她的黑眉和棕色眼睛给人一种很温柔的感觉，她精巧的鼻子和薄唇又令人感到她骨子里的高傲。

很快，薄苏发现，那个女人流露出的温柔，是对甘棠，只对甘棠。

坐在书桌前转椅上看书的甘棠抬头看一眼女人，颔首以示回应。

随即，那个女人转过视线，往正在打开的墙体走去，不可避免地对上薄苏的视线。

那双棕色眼睛里的柔情还未散去，薄苏已将她看透。

那不可一世的傲慢，无可救药的偏执。

女人进了电梯，墙面重新合上，薄苏看向坐在椅上的甘棠，调侃道：“管理员先生，看起来你人缘不错。”

甘棠轻轻翻了翻书页，头也不抬，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薄苏，我也知道你想知道什么。”

他的话明显没说完。

“然后呢？”薄苏问。

甘棠又把书翻回上一页，微微一转椅子，伸手摸过桌面的书签，夹在书页里，轻轻合上书本，才直视薄苏的眼睛，似笑非笑地开口：“但我什么都不想告诉你，薄苏。”

薄苏白他一眼，看着玻璃天花板。天空已蒙蒙亮。

“你今天要见滕揆吧？薄苏。”甘棠的声音从窗边传来。

“谁？”薄苏重新看向他。

“滕揆。”甘棠重复一遍那个薄苏曾在书上看到过的名字，缓缓起身，“渊坛高等修真学府现任校长。”

“不知道。”薄苏看着甘棠走近，“你问这个做什么？”

甘棠没回答她的问题，在床边坐下，薄苏觉得他深邃的目光中有种莫名的悲伤。

“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外星战场呢？薄苏，其实你可以留在这里。”

“闭嘴！”薄苏完全没来得及控制突然窜出的怒火，差点就腾坐起身，被补充器限制住了动作，便只恨恨地瞪着甘棠，“你知道什么？！安先生创造我，就是为了让我去征战外星的！”

“对不起，薄苏。”

面对甘棠突然的道歉，薄苏先是一愣，随即怒气一下就全消了。

但她隐约觉得，甘棠并不是为让她留在这里道歉，而是别的什么。

她不清楚，也懒得搞清楚，缓和了语气，说：“你也不用道歉，本来我的事跟你也没关系，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甘棠嘴角泛起几丝苦涩，却什么也没说，只为拔掉薄苏身上的补充器，放回墙上的柜子里。

薄苏一件件穿好衣服，接过甘棠递来的龙井，喝过茶就要离开，却被甘棠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