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发现了一个困难。
“如果将红党底单销毁,日本特高课不就知道我有问题了吗?
如果不销毁,眼睁睁看着市警察厅按照底单抓人?”
周本鸿还在自言自语。
突然,他猛地一拍大腿,埋怨道:
“老子不就是市警察厅安插进来的暗探吗?
如果找不到底单,林宽重会放过自己吗?”
就在周本鸿还在宿舍想着事情时,正阳区模范监狱门口,乞丐郑三儿已经将钱雪娥赎了出来。
梁渊同将钱雪娥带去警察署审讯室,一番威逼利诱之下,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因此,他就直接将人送去了模范监狱。
这是他与赵广恒商量好的。
只要梁渊同送去一人,赵广恒就将保费分与梁一半。
在审讯室的十分钟之中,梁渊同虽然没上手段,但已经看出来,钱雪娥就是个傻乎乎的农村妇女。
因此,也就没有多加怀疑。
他不知道的是,钱雪娥才是这个妇女的真实名字。
模范监狱门口,赵广恒大口地抽着烟。
看着郑三儿远去的背影,忍不住骂道:
“他娘的乞丐都这么有钱了?
说拿二百块就拿了?”
刚才郑三儿在警察署蹲守,没一会儿就见几个警察将轻度犯罪人开车送走。
一路跟着,才发现果然就是模范监狱。
因此,郑三儿赶紧去了趟周本鸿的家里,从床下取出一千块,再次赶来了模范监狱。
然后,直接用两百块将钱雪娥保了出来。
这还是郑三儿机灵,果断的砍价。
不然,赵广恒一定让郑三儿将整整一千块,全都吐出来!
赵广恒此刻,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要不,老子也去当乞丐?
当典狱长哪里有乞丐挣得多啊!
……
很快的,中午就到了。
在太平区哈尔滨公报社门口蹲守了半天,沈存真却是什么也没发现。
看着身为叛徒加同志的刘芳声,他就忍不住踹了一脚。
嘴里还骂骂咧咧:
“真他娘的是软骨头!”
带人回到警察署后,还没歇脚,就见梁渊同从大会议室中出来,嘴里还一股子酒味。
他用手捂着鼻子,立刻对梁渊同开始了臭骂:
“上班时间,谁允许你喝酒的?
老子让你在法大门口值守,你竟然敢翘班?”
梁渊同根本没喝醉,但听着沈存真这个红党叛徒,竟然敢骂自己,说着就要动手干他丫的。
不过,却被组员拉开了。
有个组员赶紧解释:
“沈副队长,刚才俺们抓了个拿菜刀的妇女。
审了一会儿,并没发现什么问题。
看着都晌午了,兄弟们就想着先回来吃个饭……”
沈存真生怕梁渊同的行动组揍他,松了松上衣,就冷哼一声,朝着审讯室里走去。
听见属下说一个女理发工人,竟然会在小箱子里预备一把菜刀。
这让他来了兴致。
当然,也确实是无事可做,只能去审讯室找点存在感。
沈存真边走边在心里大声喊:
“老子是特务队副队长,抓人不禀报自己?”
翻开审讯记录,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但当他看到记录左上角的照片时,彻底愣住了:
“怎么会是她?”
沈存真认出来了,所谓的理发工人黄玉珍,根本就是红党的钱雪娥!
而且,钱雪娥还是苏联情报组的人……
想到这里,沈存真赶紧冲出审讯室,跑到梁渊同身边,追问黄玉珍送去哪里了。
听见“模范监狱”这个名字,沈存真立马开车赶去。
他一定要赶在红党营救之前,将钱雪娥知道的事情,全部问出来!
半个小时后,沈存真垂头丧气地走进了警察署。
刚才他去了模范监狱,不仅没有看到黄玉珍的影子,而且还被典狱长赵广恒给赶了出来。
但是,他知道,他必须尽快立功,不然林宽重还能护着他?
叛徒,只有一个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