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条无名公路上,停留了很久,那优美的风景会留住你前行的脚步。
“十一,你看这里的风景好美,可惜了有雾了。”
“是啊,多美的风景,夏天住在这里应该会很美,高原地带独有的气候,特别是雨季的时候。”
前一秒还晴空万里,瞬间就会雾起雨落。这不你看,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就大雾四起了。
远处时不时的也有车子停靠,路人都被这美景吸引。
晚上落脚的地方还要走好几小时,我看了眼远处的祁连山,只能祈祷别下雨。
半个小时后,我们继续上路,晚上预订的酒店需要翻过祁连山才能到达,昼夜温差本来就大,要是再赶上下雨的话,那会很糟糕。
穿过这片草地,很快开始进山,彼时暮色降临,能见度也越发的低了。
偶尔也能碰到几辆车子,默契的鸣笛示意,山路上人烟稀少的地方,还是有些那什么的。
也就六点刚过没多久,由于祁连山不像别的山头光秃秃的那种,还是有一些参天大树的。上山的路弯度很大。
随着车子不断的攀登,远处的雾气越来越大,不一会的功夫车窗外边已经湿漉漉的,海拔的原因,加上天气变化,很快就开始下起来毛毛细雨,这种天气是最怕的,毛毛细雨,雨势虽然不大,但是影响出行。在荒郊野岭的地方如果车子再出现一点状况,那就更糟糕了。
不过好在一切都还在朝着好的方向去发展,毕竟车子也是差不多全新的,晚上临近八点的时候,我们终于到达了祁连山的山顶,在那个有着4开头的海拔的石碑旁,围着几个人群正在拍照。
“十一,我们这是到哪了?”
当我把车停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位置,雨菲也醒了过来。
“好像是到山顶了,一会再翻过去就到今晚住宿的地方了吧。”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下,信号不是很好,下雨的原因一直断断续续的,好在主干道只有这一条,也不至于迷路。
“嗯好呢,那我下去一下,你要不要去?”
雨菲说完就要下车,我连忙拦住他,把防在后座的外套给她。
“姑奶奶,你是真不怕啊还是不知道这会外边的温度。”
拿过外套就那么随意的披在身上,我也准备下车去透透气。
刚打开车门,便一阵凉风袭来,这简直比特娘的初冬的风还冷,风里夹杂着泥土的味道,细雨蒙蒙,寒风瑟瑟。这也太离谱了,这可是夏天啊。
往路边深处走去,时不时的打着喷嚏,我怕她走丢了,就在她不远的地方。
“十一,十一,是你吗?”
“是我,没人的。”
吹来的风瞬间让人的困意全无,甚至有些哆嗦,这地真绝了,我们再次回去的时候,站在那石碑旁边随手拍了张照片,好了,好歹也算来过这里了不是。
“嗨,兄弟,你们也是去那边的县城吗?”
刚刚那一行人有人在对着我喊道,没听错的话应该是四川过来的。
“对啊,这里只能去那边住宿了。”
“那敢情好啊,一起走呗,这一路上黑灯瞎火的,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够吓人的。”
那大哥站在那看着五大三粗的,怎么比我胆子还小。
“好嘞,一会你跟在我后边就行。”
“好的,好的。”
回到车上,我的手已经有些发红了。
“没想到这个时候还这么冷的,差点就冻感冒了。”
“可别,你现在可不敢给我感冒了,这里的地形,在出现什么意外,我可就没办法了。”
因为跨越的海拔突然的变化,身体还是出了一些状况,我的耳朵里生疼,当我用手去触摸的时候,我就知道完蛋了。
耳朵里出血了,嗯,高反。
车子临时停在路边,看导航离目的地已经不足五十公里的路程,必须得处理一下才能继续上路,身边得女孩同样发生了高反,比在黑马河得那天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用着相同得方法,尽量让她舒服一些,庆幸的是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久,可能是因为长时间赶路,没有进食再加上,刚才在山上吹了冷风的缘故。
她依在我的怀里,身体轻微的颤抖,我只能紧紧的抱着她,起码不会让这女孩子太难过,我说过我会安全的带她回去,不管怎么样都会。
很多年以后,我再次回想这段旅程,我问我自己:“如果再来一次,你还会选择去那样做吗?”
我迟疑了,不得不去考虑别的问题,每个阶段人的心境是不一样的,只是唯一肯定的是,我还会去认识她。
“十一,好冷,头好疼。”
她的手抓着我,手心微微出汗,可她依然觉得冷。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我不敢耽搁,便继续行驶,晚上九点终于到了目的地,没有去酒店而是就近找了加医院,她是不愿意去的,但是她的情况我不得不慎重,一个县城的医院,起码该有的东西都有,不至于我们准备的就那么简单的几样。
急诊科挂完号,医生问诊过后。
“没事,就是长时间没吃东西,加上吹了点风,引发的头疼,回家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就没事了。”
看着跟我父亲年龄差不多的大夫,当她说出这话的时候,我心里的石头可算着地了。
即便如此,我还是让开了一些药,中成药。
当我忙完这些,拿了药走向她的时候,她坐在医院急诊科的大厅的椅子上,就那么盯着我看着。有种错觉,我感觉我的脸可能红了。
“十一,你真傻。”
“哪有啊,还好吧,其实。”
“就是啊,挺傻的,明明你比我还要难,还要累。”
她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起身准备离开,我还在看着刚拿的药的说明书。
“走了,傻子,一会我请你吃饭,不许说不!”
“哦,好的,这个药....”
到餐厅的时候已经是临近,晚上十一点,手上拿着热腾腾的烤肉,就那么坐在凳子上低着头,双眼不听使唤的打起架来。
“老板,您好!帮我们打包吧,谢谢!”
这是我最后有印象的一句话,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四十分,床头柜上放着已经没有温度的打包好的晚餐,还有一张便签。
“傻子,醒了的时候,客厅有微波炉,热一下再吃,谢谢你,把我带到这里。”
蹑手蹑脚的走到客厅,我深怕吵到在另一个卧室的她,提前订的是一家民宿,两室一厅的那种,我在厨房正在想着怎么去对付一下我那咕咕叫的肚子时。
“吱呀一声!”得,还是吵醒她了。
“十一,餐厅的桌子上有煮好的粥,保温状态的。”
那一刻,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很多年没有人会为了我做这些了。
“嗯,知道了,辛苦你了,快去睡吧,明天见!”
“嗯,那我回房间了。”
大概这就是清晨的粥吧,有些焦糊的小米粥,袋装的某个品牌的榨菜,还有一些没有温度的烧烤,那是我那几年吃过最好吃的一段饭。
凌晨三点半,我没有看见海棠花未眠,黑暗中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只有指尖传来的温度,确是那么的真实。
祁连山的夜,很长,亦很冷。
时光匆匆,一别两三年,昨夜的应酬又喝了不少的酒。
我只记得,是时笙送我回来的,头很疼,很多事我都已经忘了。回来的路上,我跟时笙说:“时笙,雨菲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