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卫星河还是天元坊外的一介散修，修为也只有区区练气三层，我还找你买过两次聚灵丹。现在想想，一切就好像发生在眼前，历历在目。”

“承蒙乔副堂主不弃，卫某才有今日。”

“当初我找你来，却是只为炼制冲虚丹缓解伤势，后来也达到了预期的效果，我原本也想着能放你离开。只是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终究还是迈不过这个坎，注定我要身死道消。”

“去之前我劝过你。是你告诉我，不敢赌的人是没机会的。现在赌输了，也不过是承担相应的后果而已。想必你去之前以为是稳赢，却未曾想过会有今日，所以你不甘心。”

“不甘心也没用，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数，注定我躲不过这一劫。”

“乔副堂主今日这般坦诚，想来也不应该是为了回忆往昔。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反正我也逃不出你的手心。”

“你多虑了！既然我大限在即，也没有必要再拖一个人下水。只不过之前担心你不替我炼丹，所以才出此下策。你脑域内的清灵符，我片刻之后便能替你炼化。但是，在放你重归自由之前，我有个条件，希望你能答应我。”

听到她要给自己炼化清灵符，卫星河却并没有特别高兴，反而觉得此事十分反常，心中立时警惕起来。

但看乔雨墨这般行将就木的恳求，又不像是假的，便道：“我这辈子除了炼丹也不会别的事情，你的条件如果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我是无法答应你的。”

“在我十岁那年，肩负着整个家族的期望拜入了天元坊。短短十年间，我乔家从小门小户，一跃成为当地的望族，附近其他帮派更是无人敢惹。所倚仗的，也不过是我修仙者的身份。当年，为了排除异己，也杀了不少人，结了不少仇家。一旦我死去的消息传出，家族内的人肯定首先就会内讧。届时，若是仇家伺机上门寻仇，不但多年家业毁于一旦，恐怕族人难以活命。我并不指望家族能够保存，只是希望你能将我十岁的女儿安全带到紫渊国，亲手将她交到天南叶家一个叫乔燕灵的女子手中。”

“乔副堂主说笑了，以阁下经营天元坊多年，要托付这么重要的事情，找个信得过的人还是不难的。更何况紫渊国修炼之风盛行，高手如云，我修为低微恐怕有负重托。”

“你明明可以先答应下来，等我给你炼化清灵符之后再说；可你还想选择了坦诚，这也正是我找你的原因。我在天元坊这些年，多的是尔虞我诈，居心叵测之人，若不是我还有些实力和权力，恐怕早就是一枚弃子。当然，我也不会让你白跑这一趟，我这些年也积累了一些法器，丹药，功法。只要你能顺利完成答应我的事情，乔燕灵会将这一切都交到你手上，另有一份天大的机缘相赠。”

卫星河心说你说的倒是动听，保不准只是言语试探。一旦回答错误，肯定会立马横尸当场。

但他也知道此事的主动权并不在自己手上，一旦拒绝，自己也会因为毫无利用价值而死。

好奇之余便是问道：“你说的天大的机缘，是什么？”

“具体是什么我不能告诉你，但是肯定是有助于你日后的修炼之路。修炼一途浩渺如烟，如果你不想和我一样在几十年后身死道消，就应该趁年轻想尽一切办法筑基才是。”

既然横竖都是个死，还不如搏一把。

念及此，卫星河便点头道：“如果只是帮你护送个人，在下倒是可以应你。但前提是你要给我炼化脑域内的清灵符。”

乔雨墨对他的反应似乎很满意，微笑着冲他招手道：“我现在灵力有限，你走近些我给你炼化。”

卫星河迟疑了一下，便缓缓走上前去。

乔雨墨嘴里念着咒语，右手拿着一张符箓便准备轻轻贴在他的额头上。

卫星河瞟了一眼那符箓，心中大惊，立时便向后急退几步，道：“你……这是安神符！”

乔雨墨道：“炼化的过程有些痛苦，所以需要安神符替你先稳住心神。”

卫星河冷笑道：“你还想骗我！安神符的作用只是是用来禁制对方元神，常见于夺舍肉身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