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捕头察觉到两人神色有异,不禁催促道:“大人,时间紧迫,机不可失啊!”
朱县令猛地一拍桌子,怒骂道:“蠢货,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用‘宰白鸭’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是不是猪脑子?”
屈打成招在平日里是可以用的,但这里有个问题。
犯人招供后,供词和卷宗要上交刑部,由刑部核实后,给出判决。
年底就京察了,京城官场气氛紧张,大家一边收拾自己的尾巴,一边又相互监视,恨不得抓住政敌的马脚。
这是说翻案就翻案的时期。
周捕头急忙辩解:“大人误会了,小人是真的有把握抓住真凶,绝非宰白鸭。请大人相信我。”
你什么水平,本官不知道么.....朱县令对此并不放心,瞅了老王一眼:“你仔细说说。”
“大人,且听我细细道来,张氏一案中存在诸多疑点.....”
老王把顾思安的推断,原原本本的复刻一遍,说给两位大人听。
朱县令一开始还面带冷笑,但随着时间推移,他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挺直了腰板,全神贯注地倾听着。到最后,他一言不发,但脸上却充满了严肃和思考。
“妙啊!“徐主簿兴奋地一拍手,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激动地说道:“抽丝剥茧,条理清晰,竟然能够从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中推断出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就算是刑部的老手,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虽然还需要进一步核实证据,但这套推理无疑给陷入迷雾中的县衙众人指明了一个明确的方向。
王捕头笑着问道:“那么大人,这个功劳……“
朱县令不屑地哼了一声:“哼,又不是你的功劳,说吧,是谁教你的?“
周捕头稍作沉思,便打消了邀功的念头,如实回答道:“是捕快顾思安。“
听到这个名字,朱县令首先反应过来:“原来是他!真是奇怪了,我对这个人并没有特别深刻的印象,也不记得他有过什么突出的表现。“
“周平!”朱县令一声冷喝,声音响彻整个大堂。
听到这声呼唤,周平心头一紧,但立刻挺起腰板,大声回应:“小的在!”他的目光紧盯着朱县令,等待着接下来的判决。
朱县令脸色阴沉,缓缓说道:“你竟敢私自抢夺他人功劳,实在可恶。本县令决定罚你俸一个月,以示惩戒。但如果你能找到确凿证据,证明自己所言不虚,便可将功补过。”说着,他拿起一份牌票,轻轻放在桌上。
周平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连忙点头称谢。他深知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若能抓住,不仅可以洗清罪名,还可能得到嘉奖。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伸手取过桌上的牌票,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直奔府衙门口而去。
此刻的周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尽快找到证据,挽回自己的声誉和地位。他紧紧握着手中的牌票,仿佛那是他的救命稻草,也是他证明自己清白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