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讲到太阳西斜,清蓉公主也有些倦了,张修才离开国子监。
张修想听她再多讲一会,但是一看到她厌恶的表情就说不出话来。虽然他算不上标准的文盲,但是仅一个下午属实太过短暂。
“嗯?却不知吕光庭这撮鸟现在在做什么,他怎么也是个举人,想来这点玩意应该难不倒他。”
这厮离去时曾告诉过张修自己住在哪间客栈,只是不知道这么多天过去了有没有换地方。
张修抱着一丝希望,沿着御街一口气跑了十几里,总算吕光庭住的地方十分显眼,一下就找到了。
张修冲进客栈,找店家一问,吕光庭此刻还真没退房,他连忙冲上楼“砰砰砰”地敲起门来。
过了许久,“叽呀”一声,吕光庭光着膀子,一脸怒气地推开房门骂道:“哪个死狗来讨野火!”
却见站在门口的是张修,顿时脸上一片红一片白,讪讪道:“张兄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我?”
张修看他满脸的涎水,有些奇怪,于是忍不住往屋内瞄了一眼。
只见地上散乱着各种男女衣物,榻上并排蜷缩着两个光溜溜的妙龄女子,眉目含春,拽着被子捂着半张脸,也在悄悄打量着他。十七八岁的张修被此情此景震撼得呆若木鸡。
我x......这.........未免也太用功了。
“呃....光庭兄你......”
张修犹豫了起来,他本有心调侃吕光庭一番,但这个气氛着实太过壮烈,尤其是自己明明比他还大个两岁,此刻倒像是小孩碰到大人一样没了底气。
两人就这么尴尬地站着大眼瞪小眼,终是吕光庭先顶不住,撇了撇嘴没好气道:“你等等。”
于是“砰”地把门一关。又过了一会,两个风流俊俏的女子走了出来,身上的脂粉味熏得张修差点一头栽倒。那两女子看张修身段好,还想上来勾搭他,被吕光庭一脸不善地“滚滚滚”轰下楼去。
“说吧,张兄有何贵干。”
吕光庭坐在榻上生着闷气,显然难以原谅张修来打搅他的好事。
“光庭兄救救我!”
张修顾不上计较他嘴上说读书方便怎么没两天就“方便”到床上去,上前紧紧抓着吕光庭的手,眼中泪光闪动,言辞恳切。
“啊?”吕光庭被他的惨样吓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二皇子要杀你?”
这话就说的十分莫名其妙。不过张修也无心计较。他默默从怀中掏出几张纸递给吕光庭。
吕光庭满脸狐疑地接过,翻开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这?”
他百思不得其解:“张兄你这...这是何意?”又把目光在手上的文字与张修的脸上来回转了几遭,愈发迷糊起来。
张修只得把前因后果与他解释一番。
“噗....”吕光庭脸上肌肉抬起来好几次都憋了回去,终于忍不住指着张修咧嘴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兄你....我...你让清蓉公主教你这个?我x....哈哈哈哈哈!”
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
张修初时只觉羞愧,但见他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变态,不由得恼羞成怒,摁着吕光庭扬起巴掌就往他屁股上抽去。
“笑!笑!笑你娘撮鸟!有什么好笑的?”
“等等,张兄,你知道清蓉公主是何许人物么?”吕光庭勉强止住笑声,喘气道。
张修收起手,皱着眉摇了摇头。
吕光庭好整以暇地坐起来,又拿手整了整被弄乱的衣服,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早在建武十年,清蓉公主就以博闻强记,过目不忘,精通诸子百家而闻名国子监。”
“那时她曾以‘文须淳质休谨,独抒性灵’批判矫揉造作、厚古薄今、胡乱用典的文风,驳得一众经科博士五体投地,甘拜下风。乃至后来的科举选题和评判都受了她很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