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雀灰色的羽毛渐渐褪色，泛出一层淡紫色。

再久，信雀其中得利，一身灰色落尽，换上紫色羽毛。

“毛球，你跑路多，是你应得地。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善缘雀，还是规格最高的。”谢缘抚摸着毛球。

“扯特么淡，小爷我分明是天水雀。”毛球人间跑多了，学了些人言。

“你看，你如此自称，可是会掉羽毛的。”谢缘捻起那根还有些温度的紫色羽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毛球站在他的肩上连连磕头，“失言失言，勿怪勿怪。”

谢缘哈哈一笑。

······

“谢缘，山下有个商队，要去秦都，可以顺道。”毛球长大了很多，也不再像个球了。

谢缘没有决定怎么去秦都。

小时候他以为娘亲离他不远，长大了，才知道，他在广地郡，距离秦都万里之遥。

“有几名走夫？”

“商队不简单，没请走夫，请的萃灵官。”毛球回道。

萃灵官，最低一等气修士，修行章法不多，大多倚靠送人护驾为活。

走夫，最低一等武修士，托着行李车驾日行千里。

“剑仙护送，才能叫作气派！”谢缘说道。

“世间剑仙都没几个，还给人护送。谢缘，你真是山中井蛙。”毛球嘲讽道。

“你是天水雀，要说善言，不然我就拔你几根羽毛，祭奠给师父。”

“你是长生宗主，在外要注意形象。”毛球说道。

谢缘低头看着身上的灰袍，“确实旧了一点，可是后山的衣服更旧。”

他犯了愁，见娘亲不能穿的太寒酸，不然娘亲以为自己生活不够好。

“商队几十人，找他们换一套华贵衣服，长长脸。”毛球扑打着翅膀，绕着他，语气好不快活。

从他认识谢缘以来，一直自己独自下山，这次有伴了。

“不好。我观历代宗主画像，都是灰袍为主，我不能变规矩。”谢缘摇摇头，否决了毛球的意见。

“如此就好，贴身。”

毛球见他执着，“紫金杆带不带？”

“下山访亲，不是找人麻烦，不带。”

“随你。”

一人一雀。

人是长生宗主。

雀是天水道雀。

没什么行李，不用收拾什么，毅然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