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她眼皮沉了沉,直接抛了一个死亡问题出来。
“你对哀家当政怎么看?”
“……”
一问,宫寂。
王七心中都快骂娘了!
你都当政了我还能怎么看?我连个官身都不是,你让我论这个?
但面上还是强装茫然:“天子年幼,太后临危受命,草民该有何想法?”
谁拳头大谁是理,自然而然的事。
年幼的二十岁皇帝,懂的都懂。
太后又问:“那你又如何看待,哀家到现在都还未还政于皇帝?”
真的要命。
王七心思急转,斟酌着言辞道:“国者,天下之大器也,重任也。草民不过一凡夫,只知城西的烧饼两文钱一个,不敢妄议国事。”
问他怎么看?还不如先思考怎样让你家百姓个个都有烧饼吃来的实在。
除了想往上爬的,谁会在乎这个问题?
虽然他也想爬一爬……
王七说完,高座上的女人没说话,整个宫殿都因她的沉默而屏息以待,只留手中的批复奏折的细碎声响。
许久,她缓缓开口:“去户部补个缺吧。”
即便是入赘,这身份也太难看了些。
大昭对皇亲国戚的管束并不算严,可祖制里也却又驸马不得参与国家大事,入朝为官的条例。
但太后表示:驸马是驸马,我侄女儿这叫郡马。
驸马不能入朝为官,干郡马什么事?
王七听的一愣。
一句话,直接白身变官身?
这等待遇,若让天下苦读的学子瞧见,不知得吃多少眼刀。
他也识趣,登时叩首:“草民谢太后恩典!”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他可是连自己整个人儿都卖了,捡个官儿做做怎么了?
坐在一侧的国公爷拧巴了半天,听到此处,一张老脸更臭了。
太后这最后一关,这小子算是过了。
高座上的女人挥了挥手,“下去吧。”
王七再次叩谢,退出了宫殿。
定国公后一步出来,见人还规矩守在外面,随意瞟了他一眼:“工部主事如何?”
太后都开口了,他自然不会拦着不给。
正六品的小官,也算勉强能看。
不问能力才学,也不管精通与否,直接给六品。
王七眼角一抽,自家老爹干了二十年也就一个正七品,他就进宫一趟,直接给王老爹二十年的努力扬了。
什么叫一步登天?这就是了。
其实他觉得既然给都给了,大方一点他也不介意,像工部尚书什么的。即便会沾一身裙带关系的唾沫星子,他也是有胆子上去坐坐的。
可心里话是心里话,说出来的那还叫什么心里话?人面上总归要谦逊一下。
“回国公爷,工部司务即可。”
“哼。”定国公轻哼,“七品芝麻官,给人打杂,有什么出息?”
王七无辜地摸了摸鼻子。
不看僧面看佛面,这半只脚都进定国公府的大门了,他干什么没有出息?
“国公爷教训的是,草民全赖国公爷提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