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几个喉咙一动,眼底瞬间暗了暗。
屋里几个姑娘各有各的妙处,此刻都半解了衣裳,只拿一片紫色轻纱罩着。脸上的红晕灿似晚霞,欲吐不吐,只拿羞涩又放浪的眼神往几人身上瞧。
李源只觉喉咙发紧,不自觉搓了搓手心:“今日是换了花样?”
“这可得等几位爷自己去摸索?”梁妈妈笑得花枝乱颤,团扇抵上几人的背,顺势把人推进屋里,把门阖上。
关门声响起的一瞬,那几个尤物同时起身,衣衫半开,柔弱无骨地挂到了几人身上,娇笑着拉人坐下。
王七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声色退开一点,压根儿不给人靠近的机会。
女人噗嗤一下笑出声:“怕什么?奴家又不会吃了你。”
刚搂着人坐下的严无咎也笑了,只道这小子识相。
虽然他们做男人的有个三妻四妾并无不可,逛个花楼也无伤大雅。
可王七不过一个入赘的,也不好生看看他配不配,得了他妹妹还想左拥右抱,哪儿有那么好的事?
严无咎懒得管,但李源可不愿错过这个乐子。
他笑着看向王七面前的女子:“初娘,咱们郡马是初来此地,有些拘束也正常,男人嘛……”
又转头向严无咎:“咎哥,怎么说也是你未来的妹夫,你就忍心我们玩儿让他看着?那多扫兴?”
王七垂着头不说话,目光隐晦地扫向桌子上的白色粉末。
寒食散,不少人追捧的长生神药,京都的达官贵人,多多少少会服一些。像明月楼这样的地方,这样的玩意儿更不少。
这时代的人只当这玩意儿是“仙药”,可王七知道,这东西还有另一个名字,叫“五石散”,那可是要人命的。
严无咎觉得李源说的在理,又看王七这幅老实模样,是个好掌控的,心里满意。
王七听话,他也不是小气的人。
“你点一个。”他冲着王七扬了扬头,一手伸进了旁侧女人的衣衫,逗得人咯咯直笑,“男人嘛,偶尔玩一玩也不是不行。”
王七看着他那一口一杯加了料的酒只觉得胃疼,摇头:“不了不了,体力不济。”
他不排斥玩,但他不想找死。
见劝不动,严无咎也不多费口舌。
“别傻站着,坐这儿。”他指了指一侧的长椅,“在场这几个都是我的兄弟,以后若是有什么事,跟他们打招呼,别让人看我们国公府的笑话。”
此话一出,王七眉毛一挑。
今晚的初步目标,算是达到了。
二话不说便接过话头,简单做了个礼:“多谢二哥,以后还得仰仗在座的各位了。”
“这样。”他从桌上捞了个酒杯,自倒一杯:“我敬在座的哥哥们一杯。”
楼里也怕酒里出问题砸了招牌,壶中都是干净的,寒食散单放一处,由客人自己加在杯里,故而王七这酒敬的十分安心。
声声哥哥叫的顺溜,听得人心情舒畅。
李源和另一位原本还想找由头瞧他出糗,可严无咎发话,这会儿兄弟也认了。
正在兴头上,断没有再与人为难的道理。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几人坦然地认了这个小弟。
屈居人下,王七脸上没有半点勉强,一时荣辱而已。
大哥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待他翻身农奴把歌唱,谁还记得起这些?
在身份上,面前这几个虽不能继承家业,但也极为贵重,都是午门跑马不解佩剑的人物,没有一个人受不得他这一杯酒。
若不是这门婚事,他接触都接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