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问道:“看门外有军士跟随,小郎君令尊是明军将领吧?”
朱樉顿了顿,答道,“是的,家父在明军领兵作战。”
老者沉吟了一会,似是要说什么还是止住了,说到,“我去沏壶茶,阿依奴你招待诸葛小将军。”
原来小娘子名叫阿依奴,朱樉暗暗记住了。朱樉从怀里掏出来之前阿依奴当医药费付给郎中又被自己赎回来的点珠桃花簪塞到阿依奴手上,说到:“小娘子,这是你的簪子,给郎中当医药费贵了,我八百文赎了回来,现在可以物归原主了。”
阿依奴拿着簪子既高兴又伤感:“多谢小郎君,这是我大哥三年前送给我的生辰贺礼,以前候大哥每次回家都会给我带各种饰品,好吃的,好玩的,现在在应天府,大哥送我的礼物也只有这个戴头上的簪子还在,要不是外祖生病急需用钱,肯定不会当出去,多谢小郎君替我赎回来。”
朱樉看着阿依奴这么在意簪子,刚想问其它东西跑哪去,想到这些应该当成战利品被明军收入囊中,连忙闭上嘴。问道:“你大哥现在怎么样?”
阿依奴摇摇头说道:“已经好几个月音信断绝,可能还在跟明军作战。”
然后双手合十低声祈祷:“求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保佑我大哥二哥三哥平安!”
你不是个基督徒吗?带着十字架拜观世音菩萨,朱樉精神又错乱了。朱樉招关义忠进来问道:“老关,附近有什么庙吗?”老关道:“西南方有大寺名为天界寺,离这里大概六里路,其它庙陛下大多迁到城外去了。”
这会儿老人家端了一壶茶出来,阿依奴跟外祖说了些什么,老人家去屋内,拿了个物件出来,说到:“多谢小郎君帮阿依奴赎回簪子,这件十字架饰品是祖上传下来的老物件,可佩在衣服或者帽子上,还值些钱,老夫今日赠于你,以答谢小郎君治病之恩。”然后郑重地塞到朱樉手里。
“老人家太客气了。”朱樉接过,只见十字架上錾刻缠枝莲花纹,周边缀以串珠纹,四个顶端为三角形,均有小孔,方便缝缀在衣帽上。“老人家您信基督吗?”
老者点点头,“我祖上世代都是也里可温,是虔诚的聂斯脱里基督徒,聂斯脱里教在唐朝也叫景教,不知小郎君是否听过?”
朱樉这才了悟,点了点头,“景教听过,阿门!”
老者满意地看着朱樉,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不过阿依奴她舅舅是也里可温,她娘信佛,所以阿依奴两个都信,信佛多一点。”
朱樉问道:“家里不同信仰不会不合吗?”
阿依奴低声说了一句:“不管信什么,都是祈求神佛保佑合家平安。”
“附近有座庙,小娘子要不要去拜拜?”
阿依奴小娘子期待地看向外祖父,老人家点点头:“想去就去吧,日落前回来就行。”
拜别老人家,阿依奴脚步轻快地跟着朱樉出门,好奇地看着街道两边的琳琅满目的各色摊贩,食肆,店铺,呼出一口长气,“这几个月不是关在军营里就是关在这个小院子里,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
朱樉说:“我也差不多,一直在家里读书习武,最近父……亲才让我出来溜达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