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地奇比赛上发生的意外让安德洛墨达基本锁定了斯内普和奇洛——因为他俩都在念咒,但她还无法判断他们念的到底是什么。
对付救世主,斯内普是曾经的食死徒,而奇洛并没有什么相关的历史,在这件事上,斯内普的嫌疑更大些。那天晚上则是奇洛的行为让人警觉。而直觉告诉她这两件事情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诺特也很可疑,他是怎么知道那个三头犬可以在音乐下变得毫无防备?据她推断,这种神奇动物基本上是海格养的,那么这个秘密按理来说不会有人知道——看到斯内普教授的惨样就明白了。
以及,诺特自从圣诞节之后就隔三岔五地和她通信——她现在或许要称呼他西奥多了。除了日常的寒暄,这次有一张小卡片,上面是一个她完全看不懂的符号,像一个十字架,但上面却是一个密封的圆周,有点像如尼文,但她翻遍了字典都没带找到这个字符。
诺特,哦不,是西奥多,最近跟她聊了许多非洲的地方风情,致命危险的毒角兽、莽撞又能够隐形的特波疣猪、显眼吓人的如尼纹蛇——他大概是忘了这是他父亲以及许多黑巫师心爱的宠物(她也毫无例外地一直想得到如尼纹蛇右边头的蛇牙和蛇卵),还有浑身剧毒的毒触手,最平易近人的,也是叫声能让人丧失理智的恶婆鸟。
他不想她去瓦加度……她和阿金巴德先生的对话被他听到了?但,为什么?
三头犬、字符……瓦加度有什么秘密?
当德拉科告诉她波特他们有刚孵出来的小龙时,安德洛墨达感觉这个世界都魔幻了。拜托!霍格沃兹就能无视法律吗?龙蛋可是A类禁止贸易物品!
而且,就凭海格那个家伙能从黑市弄到龙蛋?那她明天就能把挪威脊背龙搬上餐桌!
但看到他们几个人偷偷摸摸、神神秘秘的样子,她突然又觉得自己多虑了。估计是卖龙蛋的那个着急脱手,正好被海格撞上了吧。
不过她确实没想到的是,这个小龙竟然给德拉科带来了禁闭。还扣了20分!
虽然格兰芬多扣了快八倍的分,但这样难道不是互相伤害吗?!又不是只有两个学院!即便他们没什么威胁。好吧,她可能有幸灾乐祸的成分,但她希望看到的是其他人干出这种事,那她或许还会在晚宴上敬他一杯,可这是德拉科干出来的,她怀疑从开学到现在,他除了魔药课也就加了这么多分!
为了保障那个小混蛋的安全,安德洛墨达还是选择跟过去看看。
当她走到禁林边上时,她真高兴明天不会看到德拉科的尸体——毕竟她应该还是能带他跑出来的。
不是,霍格沃兹的禁闭都这么变态的吗?早知道她就犯点错,这样就不用偷偷摸摸地去禁林摘黑根草了……
她施了个幻身咒,跟在德拉科和隆巴顿、牙牙后面。
夜晚的禁林像一头野兽,黑压压地向下,树叶沙沙地低语。安德洛墨达不禁要打个寒颤。
她不得不佩服德拉科的勇气,还有心情搞恶作剧,看来她完全不必担心。
于是她跟在了德拉科和波特、牙牙后面。
越往里去,树木和血迹都越来越密,月亮早已消失在云层与森林的遮盖中,身旁,只剩下银蓝色血迹还泛着幽幽的光,活像是引路的地狱鬼火,带着他们通往未知的黑暗。
古老的栎树枝叶繁茂、缠绕,一旁的空地上,是已经死去了的、白如玉石的独角兽。周围的血四溅开来,它曾痛苦地挣扎。
突然,一个带兜帽的身影朝他们逼近,原本几乎与漆黑的背景融为一体,却被那洁白的光芒照得无处遁藏。但它毫不在意自己的暴露,径直来到独角兽身边,低头开始喝它的血。
尖叫声响起,来自德拉科。他撒腿就跑——关键时候还是知道要保命的,安德洛墨达欣慰地想。
那身影飞快地向波特走去。波特却是愣在了原地,他突然又跪倒在地,显得很痛苦。
一个白金色头发的马人赶跑了那个黑影,他一眼就认出了波特,呵,救世主的名头也太强大了吧。
“小姐,尽快选择立场吧,摇摆不定只会满盘皆输!”那位叫费泽伦的马人突然道。说完,就让波特爬到他背上。
这时,又有两个马人冲了过来。他们争吵着远去。
不能违抗天意吗?
那是对马人的规定,可不是对她的!
她追踪着费泽伦的脚步,不紧不慢。独角兽的血……宁可被诅咒、宁可半死不活也要延续生命,如此的不管不顾,如此的……除非,
除非能弄到长生不老药,那他便不再是亡命之徒。
她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好像有只手紧紧地攥住了她的咽喉,窒息感扑面而来。
古灵阁被盗的金库、四楼门后的地下、长生不老药,这一切都指向了一样东西,
魔法石!
从未死去的灵魂、默默等待多年、渴望着东山再起……她张开嘴,大口地喘息。
他回来了!他还是回来了!
来不及了!再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