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烈气愤极了,内心拼命压制着情绪,然后闭上眼睛调整呼吸用很不平静的气息问:“到底怎么回事!?”
乳娘抹着泪,啜泣的说:“都怪我没看好小姐,让小姐独自去了村口,才掉下桥……”
胡烈看了受伤最重的胡燕,看了昏迷母亲,内心憋着一股火气,到了前厅一拍桌子愤怒喊道:“一群废物饭桶!”
忽然听到屋内胡燕的声音:“娘,烈哥哥,燕儿……”
“燕儿!”胡烈立马凑过去表现得很乐观,“别怕,有哥在,没事的……”
胡燕迷迷糊糊用微弱的声音说着:“中状元,买糖……燕儿喂哥哥吃……”
“愣着做什么!快请大夫!”胡烈大喊,同时擦掉挂在鼻梁上的泪水。
〔来年春〕
城里的大夫说:“夫人已无大碍了,只是小姐脉象与常人不同。”
胡烈立马求他:“大夫,请一定要治好舍妹,胡某感激不尽!”
大夫立马扶住他,然后叹气:“你这是做什么,实在是小姐的脉象老夫平生未见,爱莫能助。”
胡烈执意要跪,已经是丢了所有尊严:“大夫,您就想想办法救救她吧!”
大夫只好咽下口水,摇摇头,再次把胡烈扶起来:“罢了,老夫再开方子。”
接过药方谢过大夫就立马叫家丁去抓药了,大夫说:“良药沸煮,一日一服,老朽近日须拜访家师寻求解法,下个月再来瞧瞧。”
〔参加第三次落榜〕
胡烈知道家里的状况,母亲身体不好,妹妹又变成了智力障碍,他没有带任何情绪,习惯性买了一包糖、一个面具、纸鸢等玩意回家。
“母亲、燕儿,我回来了!”胡烈一进门就高喊。
胡燕一瞧见胡烈回来就粘上去喊:“状元哥哥吃糖!”
“又没有中榜?”母亲问。
胡烈挠了一下鬓毛,然后按照路上想到的理由说:“这次孩儿记错日子了,误了期,没赶上,下次定能金榜题名!”
母亲说:“烈儿,如今我们在城里落了脚,也算城里人了……”
胡烈给母亲捏肩按摩说:“娘,这只是开始,将来孩儿还要买更大的院子孝敬你,买更多的家仆照顾你和小妹。”
胡烈似乎也接受了这样的生活,出去不是找差事就是查账看店,回来陪母亲、陪胡燕,然后在去京都赶考的路上临时抱佛脚,回来又想办法蒙混过关。
直到第六次科考,胡烈仍旧是落榜了,他摸了摸胡须,两眼红润:“三十有六,一事无成,唉!”
走进酒馆,坐在老位置,开始怀疑石云,他心中这样说:“云大哥,这些年我结识了不少人,却没有一人像你这般……”
胡烈的脑子里播放着这些年结识的狐朋狗友,考前和颜悦色,公布考榜以后就都变了一副面孔。
他倒着酒,口中感慨而发牢骚:“尽是趋炎附势之徒,不足为谋,不足为谋啊!”
他一口喝下一杯酒,然后看着空杯心中思考着:“熙熙皆为利来,攘攘皆为利往,我辈岂甘如刍狗……”
酒馆里面,他忽然听到有人议论,说是有人得罪了朝中大人物,四次科考都被削下来。
甲:“快给我们说说!”
乙:“小声些,此事不经说!”
丙:“兄弟几个你还不放心?就说说吧!”
甲:“那就说叨一下。”
……
丙:“当真?”
甲:“那当然,胡烈的卷文就是我亲自拿走的。”
虽然声音被压低了,胡烈却听得真切,特别是说到“胡烈”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冲动了,抡起拳头把人打得鼻青脸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