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白扑哧大笑起来，记忆被拉到老远：“小打小闹是常有的，但非要说是过节和不快，那是因为你调皮犯了错。毕竟，桂圆是他最钟爱的。”

“桂圆？莫非我抢了或是偷了他的桂圆吃？”

“比这更糟！桂圆是怀澈最心爱的小狗。怀澈五岁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父亲远在叶城，他就一个人住在白衣书院里。你，我，谢诤，也都是在那时相识。我比你们年长许多，若是你们这群初入学堂的小屁孩不懂事，我就得帮着师傅们管教你们。

怀澈有一只小狗，叫桂圆，它的两个眼睛好似桂圆核一般，又黑又圆。桂圆是当年他母亲给他的，他无论走到哪，都会把桂圆带到哪，一刻不离。桂圆也十分乖巧，即便是怀澈上课时，也能安静地卧在怀澈的脚边一声不响，大家都很喜欢它。

记得有一次，那时你们大概是七岁，我是十三岁，桂圆忽然不见了。整个白衣书院翻遍了，都没找到。怀澈哭得撕心裂肺的，谁也控制不住。”

“难道是我？”停云心里暗暗骂道，明停云啊明停云，你不会是把人家小狗弄丢了吧？虽然不是性命攸关的事情，但是想到自己儿时也曾为自己病死的小狗哭的死去活来，两三天没吃东西，可见当时年幼的怀澈该有多伤心。

风月白点了点头，“确实是你。你当时说看桂圆可怜，只能在这书院闷着，便趁着怀澈被老师喊去之时，抱着桂圆溜出了书院外，想要玩上一天，没想到带着带着，它就自己跑丢了。”

“所以，那时候怀澈恨死我了吧？”

“当然。他虽然年幼时候身体不好，但那天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把你揍了一顿。”

风月白仿佛想起了当年的画面，嘴角轻扬，“我从没见过七岁就打架如此凶的孩子，和被打时如此怂的孩子…你们一个打一个跑，竟闹得书院停课了一整天。最后，我把你们拉开，劝了许久，怀澈方才停了手，但是他的悲伤仍由谁看了都心疼。”

“你是如何劝住的？”

“我对他说，小狗最通灵性，桂圆既然是母亲送的，说不定桂圆因为思念便去找母亲了，如果找到了可以陪伴母亲，如果找不到便会自己回来。”

虽然不是自己干的，但停云的语气小心翼翼，“那后来...桂圆有找回来么？”

风月白摇了摇头，“我陪着怀澈在附近找了好几日都没找到…一年后他就回叶城了。”

停云心想，若是换做自己，怕是一定要把那个明停云打的满地找牙，逼着他每天出去找，直到把桂圆找回来不可。

如此看来，那天兰台桂殿上怀澈对自己的态度，也不算过分。更何况他本来看起来就一副傲娇的样子，除了风月白外，也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停云点了点头道，“那他恨我，我不冤。对了，月白兄，怀澈是一直在叶城，最近才回来的么？上回听他说，你们也是多年未见了。”

“是的，怀叔叔偶尔被国君召见，来过毅州几回，怀澈是那么多年第一次回来。我们时而会通信，所以对彼此的境况都能了解些。”

“看他对你和对旁人很不一样，是有什么故事，还是念着你之前在白衣书院对他的照顾？”停云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风月白笑了笑，淡淡地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