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不悔一边扶着肖天，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心里想着：这天哥儿总是惹麻烦，可我既然发过誓要跟随他，便不能不管。

他的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眼神中却有着坚定。

“没事，哥儿挺得住。”

肖天压低声音，模仿着梦中原主的语气，内心忐忑不安，唯恐露出破绽。

此刻他内心慌乱不已，就怕被司不悔察觉异样。

依照梦中原主的记忆，司不悔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想当年，肖天仅用一个烧饼，便让司不悔发誓永远跟随他。

肖天心想：“这司不悔看起来是个可靠之人，我得小心应对，不能让他看出我的异常。”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

司不悔本是穷苦人家的孩子，父母早亡，虽有远大抱负，且武艺不凡，但也只能跟着肖天混日子。

在这乱世之中，所谓的纨绔，便是整日无所事事、惹是生非之人。

今日在这家捣乱，明日在那家闹事，赚了钱便在酒楼挥霍一空，夜晚则宿于烟花之地。

钱花光了，走投无路时，甚至干起偷鸡摸狗的勾当。

秦朝对刀剑之类的武器管制严格，像原主这般的纨绔，大多只能手持一根短棍，在街上横行霸道，久而久之，便恶名远扬。总之，纨绔之名，在这乱世早已声名狼藉。

跟随的七八个无赖，叫嚷着大难不死，非要肖天请客喝酒。

无奈之下，肖天只好佯装昏迷，这才让这群混蛋骂骂咧咧地离开。

“天哥儿，这是你的银子。”

待那些人走远，司不悔东张西望，从怀中掏出一把温热的碎银子。

他挠了挠头，这是他紧张时的惯常动作。

司不悔心里盘算着：这天哥儿的苦籍卖了，也不知是福是祸。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

“还有信？”

“哪来的？”肖天愣了一下，记忆中，即便占了他人便宜，也分不到如此多银子。

“风二娘给的，你的苦籍卖出去了。我见了一面，是个从北边逃难来的女子，凑了八两银子，风二娘拿走了五两，给天哥儿留了三两。”

风二娘，乃是这座边关小城中有名的二道贩子，因砍价厉害，故而获此绰号。

至于苦籍，颇为复杂。

可理解为本地户籍，外来之人若要顺利进城避难，必须拥有身份，苦籍便由此而来。

比如这个逃难的女子嫁给肖天，便有了婢妻的身份，即便遭官差盘问，也不会有麻烦。当然，这与爱情毫无关系。

一个为了钱财，一个为了生存。

将碎银子分了分，肖天递了一份给司不悔。

“天哥儿，这可使不得。”

司不悔连忙摆手，心里却有些感动：这天哥儿虽无赖，却也有几分义气。

他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