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懂事地递过去包纸巾给在后视镜中眼眶微红的杨宁，完事后还不忘把后视野关上
江离啊，她就靠你了…
收到呢。
像是心灵感应，黄丹岳关上车窗前听到江离那令人安心的声音，满意地踏上去公司的路
这边的江离在意识到面前人不是她认识的黄丹岳难得露出疑惑的神情，两眼一眨，脑袋拼命想也想不起来是谁，秉持着仅剩的一点点礼貌，还是开口，“您好！就是她怎么样了？”
“暂且没事，不过还是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可以放心。”
“谢谢您，那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这…”林徵为难了下，他也不好说，毕竟姜书璃这状况说严重也不严重，正常来说观察几天就可以，但…
偏偏就是有不对劲的地方，具体在她的脸色算得上是过度苍白了，而且，这个年龄这个体重也是偏瘦的，送进来时他看过她的伤口，有大有小，说是被人伤他绝不信，那些伤口有种诡异的整齐，粗略猜测有强迫症
“医生？”见林徵有点走神，江离晃了晃手，林徵这才在江离关忧的神情中回过神来，他仔细斟酌，嘴唇微抿，忍了会，还是开口，“你和她是姐妹吗？”
不怪他有这个反应，两人长的蛮像的，就连杨宁在第一次见到江离时都差点以为自己当年多生了一个，两人肤色都偏白，但姜书璃是带着病态的白，江离脸上起码还有抹健康的红
因此打江离认识姜书璃以来，没少因为长的像而被认错过，连带着有时候一起外出回家都会被各自的家长抱错，两人也没少因为这事烦恼过，但大多时候烦恼的是江离，因为姜书璃在这事上一向喜欢装死
摸着自己因昨天熬夜也有些憔悴的脸，江离尴尬笑了笑，赶在林徵开口前回复，“不是，是比较要好的朋友。”
“朋友？那想必你就是她父母提及的发小喽？”
“是的。”江离点点头，又觉得不对劲，看着林徵一整茫然，“那个，我想问下有没有看到…”
“你是想问她父母吗？刚走没一会…”说到这，林徵有些不忍开口，他看向江离那还未完全干涸的汗水，又盯着她因着汗水而导致衣服沾在背上的校服，嘴巴微抿，思虑再三，还是没开口
看出他的为难，江离好心递台阶，“嗯…刚走啊…没关系有来看就好了，谢谢您啊，我想在这里陪着她，可以吗？”
“当然，不过…”
“保持安静，我会的。”
林徵点点头，瞧了瞧还没有清醒过来的姜书璃，有又看了看有些失落的江离，无奈叹气离开
轻轻带上房门，临走前没错过江离一闪而过的担忧，林徵看的有些动容
真可怜，父母还没她的朋友关心她…
路过的护士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奇上前，“哟！林医生，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很烦躁呀？”
“唉！你是刚从503病房出来吗？又进来了呀…也是可怜”
说话的是周雪，三个月前来的护士，因为性格大大咧咧加上又乐于助人，没几天就和大家打成一片，连带着林徵这般不爱说话的人都被周雪带的活泼了起来
“嗯，你认识病房里的人？”
“嗯，就那个躺着的小姑娘，我刚来那会就常见到她三天两头来医院，不过大都时候是那进去看望她的女孩陪着她，我就挺好奇的这么小的孩子怎么那么多病啊，一问才知道人家这是先天性心脏病。”
“心脏病？”
“对。”许是怕声音过大，四周看了看，确认没人后才把他拉到一旁的空病房门前，压低声音，“这我也是道听途说，不过确实是心脏病，我听院长他们说这姑娘是在咱医院出生的，刚出生那会就被查出来有心脏病，那会院长说她活不过15岁来着，没想到啊…”
“你应该见过跟她长的有点像的她孩吧？”
“见过。”是真的像，得亏姜书璃还没醒，要是醒了，顶着两张相似的脸，林徵只觉得头都大了
“先别头大，将来还有更头大的。”周雪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接着说：“我估摸着她以后时不时会来，不，百分百会来的，不过…”她拿出手机查看日期，“今天才11号，刚开学一个多星期，怎么就进院了呢？”
“听你这语气，常来？”
“闲聊时院长说的，不过你可不能说出去哈！不然到时候又要被记过。”
“好了好了，不说了，还有工作要做呢，先走啦！”
“回见。”目送周雪离开，林徵盯着她的背影出神
心脏病…
有的忙了…
想了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拍拍屁股走人
病房内的江离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昏迷中的姜书璃，看了会，不知是想起什么，眼眶不知觉红了起来，连带着一向挺直的背都有些不自然的倾斜，“为什么会这样呢…早知道应该天天跟你打电话的，就一天没打，你就躺在这了…”
不高兴的把头撇向一边，手却自然而然拉起她纤细白净的手，轻轻推开她那布满刀痕的手臂
轻叹了口气，抑制不住的愧疚与心疼散漫她那破旧不堪的内心，她捂住胸口，还剩一只手抓着病床，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
“为什么呢？”
像在问别人又像在问自己，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他们一个人在那里自说自话，心口处传来的心痛感让她直不起身来，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不住抚摸她满是刀痕的手臂，脸上浮现抹阴狠
她抓住放至在柜子上的校牌，估摸着是今早送来的时候忘记摘下的，金光闪闪的，像是她应该有的人生
“明鑫一中—高二A班姜书璃”江离一字一字念出来，手不断加紧
“看来要从你学校入手了。”
明鑫一中？
好像任野让她去的学校也叫这个名字…
还是确认下吧
熟练掏出手机点开手机联系人径直播了出去，“嘟嘟…”
“喂？黄丹岳？”
“是我。”
“打电话干什么？见到人了？”
“见到了，老任，你今天和我说的那个学校是哪个？”
“明鑫一中，想好了？”
“是的麻烦您把我的名字报上去。”
电话那边沉默许久，在等了将近五分钟的呼吸声后，传来了她想要的答案，“行吧，坐好准备，这周会带你过去。”
“谢谢老师。”
“早点回来。”
“明白。”匆忙挂断电话，江离抬头看了眼湛蓝的天空，耐不住道：“我会调查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