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荣已离去多时，阿柔却还痴痴倚在墙边，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她精致艳丽的五官染了动人的哀愁。

杨明有心要逗一逗她，便从假山后转出，刻意长叹一声：“真是一出郎情妾意的好戏！我听过这京城里所有的戏班子，都不及刚刚这出精彩！”

阿柔吓得面色苍白，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王爷！”她像是突然醒转，猛地一下跪在地上，“请王爷不要记恨赵荣！都是妾身出嫁前勾引了赵荣，才有今日这一场祸事！”

她大概是磕到了膝盖，但她强忍着不做声。

阿柔抬起手，解开了自己胸前的衣带。

她雪白的身体像蛇一样从衣服里滑了出来。

“王爷……求您不要追究他！我做什么都可以！”她仰起脸，抓住杨明的衣角，一张俏脸上涕泪交流，哭得痴了。

杨明嬉笑起来：“你现在要做的事，不正是妾室应该做的吗？就算我在这里和你做些什么，那也是你的本分。”

阿柔愣了一下。

她仿佛失了魂儿一般，吐出一句话来：“是呢，我是王爷的妾室。”

“除了身体，你还有什么可以拿来交换的筹码？”杨明含着轻蔑的笑意说。

这句话直击阿柔的心底。

阿柔坐倒在地上，纱衣完全从身上滑落。

她也并没有心思再去管这些了。

正巧，园中路过几个干粗活的婢女。

这几个婢女恍然看见远处跪着个通体雪白的女人，眼珠子几乎要跳出眼眶。

“那不会是王爷新娶的王妃吧？”

“什么王妃，王爷早把她贬为妾室了！”

“青天白日的，在园子里脱衣服，这算什么事啊！”

“可能王爷就好这一口吧！”

“怪不得咱们当不了王爷的妾室，原来是因为不会脱衣服！”

这几个女人七嘴八舌地聊着，逐渐远去了。

她们说的话都传到了阿柔的耳朵里。

阿柔听得一清二楚。

杨明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表情。

阿柔的面色逐渐灰败下去。

“阿柔，你觉得我待你如何？”杨明抬起她的下巴，柔情似水地问道。

他仿佛是这世上最温柔的情人。

半晌，阿柔咬牙切齿地开口了：“王爷待妾身，就像猫抓老鼠。”

听到她如此说，杨明挑起了眉毛：“此话怎讲？”

“忽冷忽热，忽远忽近。一会儿放纵下人折辱我，一会儿又对我恩宠有加。您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世，却又要用这件事来玩弄拿捏我。”阿柔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

“不如我今天就一头撞死在这园子里，给您留个骂名。”阿柔望着他，眉眼含恨。

杨明听到这里，觉得这女人甚是有趣：“哦？什么骂名？”

“王爷强娶民女为王妃，新婚夜将王妃贬为妾室，放纵下人折辱妾室，妾室不堪羞辱触柱而亡。”阿柔杏眼圆睁，瞪了他一眼。

“飞蛾扑火，以卵击石，一腔孤勇，不愧是江丞相的女儿。”杨明抚掌大笑，“可惜，你做的这一切，都不会有用处。”

阿柔疑惑地看着他：“难道王爷已不要脸到不在乎名节？”

“在京城人眼中，我本就是个废物王爷。”杨明笑道，“我所做的荒唐事已太多，多这一件不多，少这一件也不少。”

阿柔简直是张口结舌，无话可说。

她没有想到，皇室子弟竟然能如此不要脸！

“全凭王爷发落。”她惨笑道，“是我输了。”

过了许久，杨明都没有说话。

四周静得能听到秋叶落地的声音。

杨明走过去，把她滑落的衣服捡起来，披到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