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依偎在他怀中,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偶尔抬头望向江澈坚毅的下巴,眼中闪烁着狡黠与依赖。
队伍中,苏宜州等人紧随其后,马匹间保持着默契的距离,却难掩那股因急促行进而激起的豪情。
马蹄踏过枯枝碎石,发出阵阵清脆的回响,与远处偶尔传来的鸟鸣交织成一首激昂的乐章。
陈征则是一手稳控缰绳,一手护着趴在马背上的小贵子,后者虽显得有些狼狈,却也努力地抱紧马背,不愿在这疾驰中失态。
……
帝京
刑部大牢
短短几日,赵州成从风光无限的御史大人,变成了人人不屑一顾的阶下囚。
昏暗的刑部大牢内,烛火摇曳,映照着赵州成憔悴不堪的面容。
他蜷缩在冰冷的石板上,身上的锦衣华服早已被囚服取代,显得格外刺眼。
几日不见天日的囚禁,让他的双眼失去了往日的光芒,只剩下无尽的空洞与绝望。
墙上斑驳的影子随着烛光摇曳,如同他此刻破碎的心,再也无法拼凑完整。
曾经光滑的脸庞上,胡茬丛生,显得格外苍老。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似乎无法感受到疼痛,因为心中的痛楚早已超越了一切。
偶尔,一阵冷风穿过牢房的缝隙,带着外界的寒意和一丝自由的气息,让赵州成不禁颤抖。
他抬头望向那高不可攀的铁窗,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随即被深深的无力感所取代。谁能想到,这里,是他从未想象过的终点,也是他一生荣耀与辉煌的终结。
原来的刑部侍郎已经被处置,新顶替上来南屏山是一个武将。
此前,他与赵州成毫无半点瓜葛,所以对于赵州成被下大狱之事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毕竟,堂堂目空一切高高在上的御史大人变成了阶下囚,实在是令人解气。
角落里,赵州成蜷缩在草堆上,手脚被镣铐控制着。
“咳咳~来~人。”
狱卒被他吵得睡不着,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
狱卒踏着沉重的步伐,手中的火把在昏暗的牢房内摇曳,映出他一脸不耐烦的神情。
他走到赵州成面前,火把的光芒照亮了赵州成那张苍白憔悴而绝望的脸,以及那双布满血丝、空洞无神的眼睛。
“大半夜的,你鬼叫什么?不知道这是刑部大牢,你以为是你家后院吗?再吵吵闹闹的,老子弄死你。”
狱卒的声音低沉而粗犷,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赵州成微微抬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虚弱:“我……我要见摄政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他的声音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耗费了他极大的力气。
“呵?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是高高在上的御史大人吗?我呸!
王爷也是你这样的人想见就能见到的?告诉你,这辈子你都不要想。
还有……”
狱卒看了赵州成一眼扬起一抹坏笑:“你若是太孤单,赶明儿老子去跟南大人说说,让你跟你那个大舅哥一起唠唠嗑。
哈哈!听说你那个大舅哥手脚筋脉全断,已经无法行走只能像条狗一样爬行,你若是想如此,老子也可以将你打成那样。”
“咳咳……老夫不信,老夫要见皇上,皇上不可能不管老夫。
还有,咳咳……赶紧为老夫唤来御医瞧瞧,老夫若是死了,你们通通都得陪葬。
咳咳……”
看着他那副强撑起来的架势,狱卒心中一阵好笑,都这样了还在做梦呢。
既然你想找死,那老子就给你添把火。
“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个引以为傲的儿子赵世宗已经被活捉,这会儿估计已经在押解回帝京的路上。”
“噗……咳咳”
赵州成一听瞬间感觉口中一股血腥味道涌出,他面目狰狞,浑浊的双眼满是狠戾:“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