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赵旭然立马连发了好几个宋民国小朋友嚎啕大哭的表情包。
易亦珏:瞧瞧屋里民国胖是胖点,但是多可爱啊,不知道马哥看到你胖胖的样子,会不会也觉得可爱。
赵旭然投降,发来两个手机号码:前面这是万成的,后面那个是余长皓的,他们微信号也是这个。
易亦珏:猴,谢啦,屋里赵民国。
易亦珏搜索了万成的微信号,填写了验证消息:易亦珏,然后发送过去。
“哇哇哇,这话说得也太绝了吧?出门就被车撞死。”吴启星看着手机叫道,手机界面上正是易亦珏刚才发的那条声明,“本来吧,我还真有点觉得她可能是借你俩炒作了,毕竟之前好几次都刚好和咱们碰到,这又是第三次了吧,和皓子一起上热搜。”
之前易亦珏是因为蒙头大睡再加上异国他乡的没几个人能找出她本尊来而现在才知道这件事情,而早在比赛结束没多久的采访上,余长皓和万成、教练便被问过了此事,三个教练都统一口风,只肯定没有让球这一点,而对于易亦珏这个女明星到底在搞什么大新闻,他们是否认为她在借国胖队炒作,是否另有隐情,一律打太极,一问三不知,不惹事儿,一旦松口答了但凡只有一句话,记者们也能问出更多的问题,掰出更多的故事来。
唯独余长皓对梁河甚至总教练的各种使眼色视若无睹,神色自若地说了句:“我相信我偶像。”
吴启星见余长皓只笑不答,自觉没趣地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手机上。
“哈哈,下面热转第一说,我可能看了假声明,还有人说我可能饭了假爱豆,她其实是公共关系管理专业的吧?辅修表演。”吴启星拍着腿大笑道,“还有评论说,麻烦各个出轨啊约炮啊什么的艺人都来学学,发什么律师函啊,你说个出门被车撞死,别人一准儿信你……还有人说,这么不圣母的声明我真是看得好爽啊。”
万成也从洗手间出来,一边提裤子一边晃着手机:“易亦珏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我的微信,突然来加我,然后发了一长段话给我说明今天的事情,还道歉。”
余长皓眉头蹙在一起,无意识地略微嘟了嘟嘴巴,伸手向万成挥挥:“我看看,她怎么没来加我啊?”
“我怎么知道,人家给我的道歉凭什么给你看,哼。”万成傲娇地把头转向一边,回着消息。
余长皓也回“哼”了一声,拿起手机解锁了屏幕,浏览了一下微博,想了想,给易亦珏刚才发的那条声明点了个赞,嘴里嘟囔着:“该不会把我忘了吧,我来提醒一下你。”
易亦珏跟万成说完,又添加了余长皓的微信号,之前因为觉得既然是道歉,就要诚意十足,把人加了,万一人家马上就同意了好友请求,自己却又把人晾在那儿不太好,就一个一个地添加。
加了余长皓的微信号后,易亦珏回到和万成的聊天界面,复制了刚才自己道歉的内容,把其中几个字改一改,发给了余长皓。
“我也收到了。哼。”
万成跨床而来,脑袋凑到余长皓前面:“我看看我看看。”
虽然被余长皓一把推开脑袋,还是瞄到了大致内容:“你这条和我这条是一个模板写出来的吧,绝壁是复制粘贴,这人还真省事儿哈。”
余长皓看看自己的,又把万成的手机拿过来看看,撇撇嘴:“还真是。”
余长皓:你一定不知道我和万成住一间屋子里吧?
易亦珏秒回道:啊,原来你们住一间屋子啊。
余长皓和万成同时冷笑一声,看你怎么解释如此没有诚意的道歉。
易亦珏:早知道我就直接发条语音给你,你在房间里一放,万成不就也听到了吗?早知道就不打这么多字了。
余长皓:……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事实证明,易亦珏这次危机公关做得不错,声明发出后,再加上万成和余长皓都专门来点赞了自己的声明,网上的风评依旧是一边倒,不过这一次,是从一开始大部分倒向“某网友”和众多营销号的言论,变为大部分网友站到了易亦珏的阵营里,只有少数的黑粉还在继续为虎作伥。网络暴力因为不用付出什么代价而更加随意,所以会出现这样的转变易亦珏一点也不奇怪,但还是觉得很幸运。
除了余长皓以外,还有很多不曾谋面的粉丝在她还没有站出来解释之前就选择无条件地相信她,支持她,声援她,这样的感觉真的特别好。
公司的律师函也在晚些时候由易亦珏的工作室发出,易亦珏前两年刚刚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但依然挂靠着起航娱乐,是以起航娱乐也转发了微博,李悦乐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揉着眉心,头疼道:“你看看人家易亦珏,干什么都是一绝,自己捅了篓子自己就给我处理好咯,你呢?啊?尽会给我捅娄子,捅了自己还填不上……”
徐柯城自知理亏,“嘿嘿”地笑着给李悦乐斟满茶水,嘴上却委委屈屈地嘟囔:“那不一样嘛,亦珏姐那是误会,解释清楚就行了,我这个,不一样嘛……”
“那谁让你去谈恋爱呢?你看你亦珏姐,出道这么多年了,人和你还不一样,也不光靠人气吃饭了,人谈了吗?谈了吗?啊?”
“现在没有又不代表以后没有……说不定马上就有了呢。”徐柯城继续嘟囔,被李悦乐佯装下狠手地敲了一下脑门儿。
远在几万公里外的易亦珏打了个喷嚏:“谁在想本仙女?”
转眼就到了易亦珏最期待的羽毛球男单半决赛,易亦珏心致勃勃地开着小车去,垂头丧气失望而归,看着手中的男单金牌赛门票,内心很绝望。
袁粒或许毕竟是年纪大了,体力不如从前,对战在之前的重大赛事中与之对阵从无败绩的丹麦选手克里斯蒂安时以1比2输掉了比赛,失去了决赛资格,只能与韩国选手刘在勇争夺铜牌。
然而铜牌赛的门票她没有买啊。
易亦珏哭晕在厕所,虽然有一名中国小将杀入了决赛,但易亦珏本就不能算是羽毛球球迷,只是袁粒的颜饭,袁粒不在现场,这比赛易亦珏还真提不起什么太大的兴致,想了想,决定用小号发微博,又粘贴发在体育论坛上,试试看能不能求到一张铜牌赛的门票,顺便转一张金牌赛的门票。
决赛的门票很快就有人前来私信询问,易亦珏倒没什么抬价的心思,报了原价,很快被一个网友定下来,比赛当天早上六点半,场馆外面的麦当劳面交,看完比赛付全款。
自己手上的门票是卖出去了,然而铜牌赛的门票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着落,大约是因为即使袁粒没能进入决赛,在国内依然是人气最高的羽毛球运动员,冲着他去看铜牌赛的人太多,票供不应求,倒是也有些位置偏远的前来出票,但易亦珏觉得坐那么远,还不如看电视转播。
这天早上,易亦珏五点过就起来了,出门的时候天都还没有完全亮起来,易亦珏感叹自己这个黄牛当得实在是太敬业了,起早贪黑的。之所以定在早上六点过,是想着清晨人少,这个体育馆今天的第一场比赛,也就是羽毛球男单决赛在八点半举行,比赛前两个小时,人必然不多,也不容易被发现,毕竟自己好歹是个公众人物,被人抓到了倒卖门票就不太好了。
余长皓悠哉悠哉地翘着二郎腿坐在麦当劳角落里的位置,一手握着热牛奶,一手玩着手机:“我怎么会有个这么偏心的妈妈啊?我妈妈不来看我的半决赛,跑去看别人的半决赛,现在还为了看别人的决赛把儿子拉来买黄牛票,唉,命苦啊。”
余长皓话音刚落,就被坐在他旁边的一位中年妇女一巴掌打在脑门儿上:“我怎么会有个这么不孝顺的儿子啊?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带大,现在让你陪我买个门票就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