瞽叟见郭宜真不接,又将手往前递了递:“天地经纬皆由天数而成,识天数,方明天理,能通天道,小友既有河图洛书,只缺这三枚伏羲钱币,就能习得卜算之术,才不算辱没你手中的这方罗盘。”
听了此话,郭宜真才接下这三枚钱币,也不问他如何知晓河图洛书之事,抱拳道:“多谢前辈赐教。”
瞽叟又摸了摸胡须,挥挥手,道:“信就在你手中,快些去吧。”
身边众人的面目逐渐清晰,声音也嘈杂起来,见郭宜真起身,那小僮儿一马当先抢住了位置,他看着瞽叟的眼睛道:“瞽叟,城令请您往府中一叙。”身后又跟上了数十个家丁,将人群挡住,为这小摊开辟了一条路。
如此看来,这城令府是非去不可了,只怕后面的人一卦也算不上。人群中许多迢迢赶来的人们不忿的声音,那小僮儿看着年纪小,却是目露凶狠,看向那处愤愤不平的人们,凶戾之色令他们不得不紧闭了嘴,只做个哑巴。
瞽叟却是神态自若,他站起来,杵起一支拐杖,对四周众人微欠身,道:“城令相邀,小老儿只得先去了,今日不再问卦,请诸位回去吧。”
他走到郭宜真身边,低声道:“迟则生变,小友快些离去吧。”
郭宜真闻言,再做了一个揖,便抽身离去,赶向衙门。
此地衙门样式倒与从前大齐地界的衙门相似,门头嵌有貔貅等神兽样式,门头又站着两个威武的守卫,见到有人近前,便放下矛头直对来者,道“衙门重地,闲杂人等严禁入内”。
而这衙门之旁却是一座亭台楼阁零次栉比的豪宅,郭宜真在门口转了转,便听得这是城令府的后宅,而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其中一座彩绣辉煌的高楼,最顶上在白日光照下仍发着幽幽的光,视其形貌,应当是感妖珠所在。
郭宜真思忖一番,便从前门走过转到后门,坐下一旁茶摊,叫了一壶茶沫子,留心观察。便见这衙门后门时不时开启,有那运菜的、倒夜香的,甚至有那偷偷摸摸装了一车宝物的都在这门前停下。
郭宜真起身,给桌上留下几枚灵珠,便装作无意地经过那满载宝物的马车旁,对着空隙将丹螭塞了进去。
她听到那管事打扮的人正对着衙门里的小厮说道:“席城令有节礼奉送柯大人,还请代为通传。”
那小厮先是小心地打量一周,郭宜真忙走远,远离他的视线。
小厮道:“原来是席管事,只是我家城令如今在家中,还是直接送到隔壁宅内。”
席管事答道:“多谢,还请您引路。”
这一车宝物便从衙门的后门到了城令府的后门,小厮往门内一声喊叫,便出来了许多门房、小厮,赶来将一件件宝物卸下。
其中一个将宝物缝隙中的丹螭拿起,自言自语道:“这件摆设怎的没装在盒子里。”
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便将这宝物捧进府内,却愈行愈觉得这宝物竟有灼热的烫气,只一瞬,烫的他撒开了手。他忙要去接,这雕塑却悬浮在了空中,玉石的外表渐渐龟裂,飞出一只似龙非龙的赤色奇兽。
与此同时,高楼之上镶嵌着的那枚珠子光芒大盛,在正午日头上放出一片彩色的霞光,笼罩了全城,城内众人纷纷驻足,有的叫道:“有妖进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