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隐,古今无不变之事。
花落水流,天地有常新之景。
彼时辽阔神州,群山巍峨,古木参天,碧水环流。
苍穹垂露,厚土蕴热,阴阳和谐之间,生机勃发。
于是有诗韵悠扬,画意盎然。
文人骚客,挥毫泼墨,写罢一篇壮丽山河,流传至今......
“你们看看,秦北游这文章写得多好!”
老学究面色潮红,含笑将一页纸放在桌面上,旋即颇为得意地抚了抚胡须。
笑罢,他又拿起另外一份文章,浑浊的眼睛自上而下扫视。
学堂里,不时有人交头接耳。
“余巳,你看秦北游这小子,又出起风头了。”
“哼,小伎俩而已,写文章有个屁用。”
老学究皱了皱眉,抬头扫视课室一圈后,镇压下去窃窃私语之声。
待到堂内安静,老学究颇为不满地道:
“你们再看看,这又是谁写的?”
“我有很多奢望,想吃,想睡,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忽明忽暗的云。”
老学究说罢,招得学生哄堂大笑,揶揄声笑声,霎时间便吵作一团。
“老师,这是我写的。”
余巳面色如常,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懒洋洋地架着胳膊,一边跟身边的朋友南宫飞兰交换了一个眼神。
周围人一个个都是看好戏的表情。
“站好!”
老学究吹胡子斥道:“手背好,拿着你的文章。”
余巳神色古怪:“老师,手背好,还怎么拿文章?”
周围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你说你,如今都快十六了,还能写出如此粗鄙不堪之语。你再看看秦北游,还比你小数月,如今写的文章,不说文辞华美,也算是颇有文采。”
“都说文化跟武道一样重要,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随着老学究的话音落下,学堂内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在靠窗边的一位少年身上。
那少年微闭着眼睛,正一手撑着左脸,似在小憩。
春风拂面,将他的刘海吹得微微飘动,一缕金阳,透过房檐与窗户,稀碎成斑斑点点洒落在少年的肩,让他的身上像是披上了一层朝霞。
学堂里的少女看见这一幕,不自觉得呼吸一紧,眼前一亮,但却又都微微叹息一声。
而少年们,或不屑一顾,或洒脱一笑,唯一明显的,便是那毫不掩饰的轻蔑。
余巳见状,走出班来,大声道:
“老师,学生自知才情不足。修行界中,也多得是调侃,说不会写诗者,不能成尊。”
“可遥想当年,天下大乱,长生天尊起兵荒古,逍遥天尊收众黄初,与妖魔共争天下。”
“那时我们靠的是诗词歌赋吗?”
“再到后来,中央天庭建立,武道开始繁荣,符箓机关,炼器炼丹,法修阵体,刀枪剑戟。无数先贤强者付出生命,最终使我人族终于登上万族舞台。”
“那时我们靠的是诗词歌赋吗?”
余巳边说边走,课堂内的学生不少都频频点头表示认同。
“所以,老师,您这话,学生不能认同。”
“不会写文章,我照样能踏足武道之路。学生也不敢妄想此生成尊,但是秦北游?”
话说至此,余巳的声调陡然提高。
余巳单手一指,傲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