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三更刚到，男孩的父亲果真睁开眼睛，一下子坐起来，看着精神得很，“式娃儿！式娃儿！爹想死你了。”

中年男子一把抱住小孩，亲了又亲，“爹，有人在呢。”

男子这才注意到苏茅。

“爹，姐姐帮我收拾了那个药铺老板娘，还帮你治病，姐姐说你这个时辰会清醒，所以式儿专门等你，式儿有话对爹说。”

“谢谢姑娘。”

“不客气，你们有什么话慢慢聊，我在外面守着。”

半个时辰过去，男孩出来叫苏茅，“姐姐，爹他有话对你说。”

“姑娘，连某知道，我命不久矣，式娃儿是连某唯一的牵挂，您能抚养他长大吗？”

“这…”

“姑娘，式儿有武功在身，一定不会拖累你的。”

“我要去西北，路途遥远，怕他跟着我受苦。”

“我不怕苦！”男孩忙说。

“不能让姑娘白白帮忙，刚刚连某把祖传的打狗棒法和打狗棒交给式娃儿了，没有别的，这是叫花鸡的独家秘方，连某交给你。”

中年男子把男孩的手放在苏茅的手心。

“待式娃儿十六岁，您就不必再管他。”

中年男子最后摸摸男孩的头，说：“爹爹爱你。”

“爹！爹！爹！”

苏茅仿佛看见那天的自己，没有别的话可说，只是紧紧握着男孩的手。

男孩的哭声停止后，苏茅问了个困扰人的问题：“小孩，冒昧问一下，你叫‘屎娃儿？’”

“不是屎，是式，试试的试的右半边。”

“哦，误会了误会了。”

“姐姐叫什么？”

“苏茅，苏轼的苏，茅草的茅。”

“你父亲说你有武功？”

“对。”

“既然这样，那个药铺的打你怎么不还手。”

“有求于人啊。”

“你的父亲是流落在外的丐帮帮主吗？我看看你家祖传的打狗棒。”

“姐姐你真聪明，这都能猜到。我爹是被排挤的，上任帮主爷爷深陷儿子们争斗中，大家都想当帮主，但是帮主爷爷最看重爹，就偷偷把两部秘籍和打狗棒传给爹，爹连夜带着宝贝跑路，从此在江湖消失。”

连式把黑色包裹交给苏茅，苏茅一层层剥开灰色的布，终于看见传说中的打狗棒真容，通体黑色，手臂长短，挺沉的。

“这打狗棒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啊。”

“本来就是普通的铁，不过，它随着初代帮主建立帮派，一代代传下来。”

“连式，你今年多少岁？”

“十一。”

“哦，我十六，以后你叫我姐姐，我叫你名字，如何？”

“好的，姐姐。”

“你有钱吗？”

“没有。”

“会做饭吗？”

“会一点。”

“叫花鸡的秘籍你看过吗？”

“看过。”

“会做吗？”

“会！”

“乖孩子。”

茅草地。

苏茅买了口棺材，熟门熟路的把下葬的一应事完成，连式的父亲就埋在苏茅爷爷旁边，连式磕完头，跟着苏茅一起回城隍庙。

“姐姐，我需要做些什么吗？”

“连式，你别紧张，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你要做的事可重要了，鸡买好了在厨房，你去做个叫花鸡给姐姐尝尝。”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