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学宫中人,极少有人姓彭!
“诺!”下人离开后,一会儿的功夫,带了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走了进来。
“这位先生,请坐!”刘可知笑道。
“多谢!”彭许松了口气,揭开斗笠,露出容貌。
刘可知看到这人,愣了愣,不认识。
“刘大人,在下彭许,此乃我祖父书信,还请一观。”彭许从怀里掏出帛书,递了过去。
刘可知接过帛书,看了看落款,愣住了,彭越。
“稷下学宫祭酒彭越?”
“此乃我的祖父!”
“嘶!”刘可知抽了口冷气,看着彭许年轻的模样,心中狂喜。
两人聊了许久,彭许这才离开。
刘可知松了口气,若能带着彭许回秦,乃大功一件。
接下来,就只剩下另外一个任务了,那就是稷下学宫的辩论会。
三天后,刘可知大清早乘车,抵达了稷下学宫大门口,能看到路上人头涌涌,许多人都穿着稷下学宫的长袍。
车驾上飘荡着秦国旗帜,许多学士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窃窃私语。
“想不到,这秦人还真敢来……”
“暴秦不仁,贪得无厌,诸位,吾等必辱之!”
“暴秦心狠手辣,卑鄙无耻,围而诛之!”
许多人群情激昂,纷纷围了过来,对着马车吼道。
旁边车驾停了下来,穿着华丽的田无忧从车里钻出来,皱着眉头看着众人道:“吾等稷下学士,都是礼仪之邦,何故如此言论,还不速速退去。”
“刘使君,请!”
“请!”
众人都不敢惹田无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辆车驾离开。
原来齐王建害怕这些稷下学宫的人对秦使无理,提前让田无忧护住刘可知,田无忧不敢违抗齐王的命令,带着刘可知进入稷下学宫。
若要名正言顺的羞辱秦使,辩论上即可,何必节外生枝。
众人来到稷下学宫的辩论大厅之中,四周摆满了木案,许多学士都跪在在这里等候久已。
在大厅上方,祭酒彭越身穿华丽长袍,等候久已。
大厅门口,刘可知下车后,感受到四周敌视的目光,并未在意。
做为使者,他心里素质极好,不会为这些小事烦恼。
“刘使者,请!”
“咦,这是何物?”
田无忧微笑做了个请的姿势,瞟了一眼刘可知,意外发现刘可知身边的下手,手捧着一个木盒子。
刘可知看了一眼田无忧,神秘道:“田大人,此物乃秦国镇国之器,让稷下学宫学士向往的东西!”
“现在不方便打开,稍后就知道了。”
田无忧愣住了,能让稷下学宫所有人向往?
开什么玩笑!
“既然如此,那我就期待刘使者揭晓谜底了。”田无忧表面笑脸盈盈,心里鄙视,秦国乃蛮夷之国,有什么好东西。
两人上前拜见彭越这位祭酒后,坐在彭越旁边。
刘可知瞟了一眼,这位名声显赫的稷下学宫祭酒,就让自己孙儿过来投靠秦国,看事情挺准,城府挺深。
刘可知环视四周,看到稷下学士们可恶的嘴脸,兴奋起来。
数月前,在咸阳宫大殿上,大王将洁白的纸张交到自己手上,并告知这些轻便薄薄的纸张,价值不过十多钱时。
刘可知满脸震惊,兴奋过后,知道一个新的时代,让文人疯狂的时代开始了。
百家争鸣,宣传自己的理念需要大量资金!
竹简虽便宜,可极其笨重,难以流通!
帛,绢等物轻便,昂贵,贵族都不敢经常使用,更别说普通人了。
纸,又便宜,又容易书写,还容易保存。
对了,这纸张乃昭妃娘娘发明了。
大王说过,要宣传娘娘之名!
就在刘可知胡思乱想时,祭酒彭越长身而起,环视四周。
众多稷下学士看到这一幕,都纷纷安静下来。
彭越开口,苍老有力的声音响起:“诸位,一年一度的稷下学宫辩论会开始,今天我们辩论的议题是由乱到治,王道耶,霸道?”
听到这话,许多人眼睛一亮,一些人更是沉默不语,思索起来。
王道耶,霸道!
这是引出话题,还是敲打秦国使臣?
许多人望向平静如水的刘可知,充满对接下来辩论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