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上一次的相遇你就忘记了?是吗?”沈江朝紧紧箍住她的手,双眼闪烁着疑问与不甘的光芒,如此质问道。
他清晰记得,那时在街道上,眼前这位佳人曾对自己流露出淡淡的情愫,那男女之间的微妙情感,仿佛还在他心头萦绕。他们之间的书信,字字句句都充满了情义,然而,不过短短一月之隔,怎的她便如此轻易就见异思迁了?
沈江朝念及此处,不由得怒火中烧,心中的失望与愤怒交织在一起。
“放开我!”她使劲挣脱不开。
“你现在这般抵触,那之前的温柔相待又算什么?”沈江朝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与不解。
林玉筝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沈世子,上一次,我仅仅是向你表达我深深的感激之情。若我的言辞或行为让你产生了误会,那么我在此向你道歉。我们就此别过,各自安好吧。”
“就此别过?你说得轻巧!”沈江朝的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愤怒,“这样的事情,岂能由你单方面说了算?”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气氛愈发紧张。然而,就在这时,意外突然发生。林玉筝情绪激荡,未曾留意足下的湿滑,一个踉跄,“噗通”一声,整个人跌入了荷塘之中。
变故来得太快,令人措手不及。林玉筝在池中奋力挣扎,双手乱舞,试图抓住什么以稳住身体,然而碧波荡漾,很快便将她完全吞没。
霎时间,变故骤起,林晚与轻云皆未及细思,待轻云恍然回神,急声呼救之际,林玉筝之音已自水中断续传来,凄楚而微弱。
林晚目睹此景,面上无波,心内却泛起一丝微妙笑意,暗忖:这便是她苦候多时的“落水好戏”?
轻云得林晚眼神示意,立时提高嗓音,急切呼唤:“快来人啊!有人不慎落水!”其声穿云裂石,惊起周遭一片慌乱。
沈世子不假思索,跃入水中,奋勇捞起佳人,岸畔仆从赶紧协助,不出一会功夫,二人被捞上岸脱险。
呼救之声惊动四周观荷雅士,众目睽睽之下,皆聚焦于俩人身上。
沈江朝将林玉筝拦腰抱上岸,除了林玉筝被呛了几口水,俩个人看起来并无大碍,只是两个人衣衫尽湿,褴褛不堪。夏日衣薄,湿衣贴身,更显林玉筝身姿曼妙,得亏于施氏教养之功,林玉筝的身子在湿衣之下一览无遗,曲线毕露,玲珑有致。
林玉筝身姿柔弱面色苍白,被两名贴心的婢女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向着偏房缓缓行去换衣。路上,府中那些夫人窃窃私语与丫鬟婢女的窃笑如同春日里不经意间飘散的柳絮,无孔不入,钻入她本就纷乱的心田。
“瞧瞧,那不是林二小姐吗?今儿个的事儿,可真是……”
“啧啧,沈世子行事真是出人意表,这林小姐,怕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可不是,偏偏往人少的地方私会,怕是被人撞见故意为之的吧?”
每一句轻佻之言,都如同利刃,在林玉筝心头刻下一道道细密的伤痕。她心中五味杂陈,羞赧之余更多的是愤懑与不甘,泪光在眼眶中打转,强忍着不让它落下,却也难以掩饰那份无助与委屈。
正此时,沈世子怀着笑:“诸位休要再言,今日之事,实属意外,但既然是我沈某污了林小姐的清誉,我自当承担起应有的责任。待禀明家父,便择日迎娶林小姐入府,三媒六娶,以正其名。”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鸦雀无声,唯余风声低吟。
林玉筝闻言,心中更是波涛汹涌,她未曾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她本欲开口拒绝,怎奈一旁的施氏严厉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她所有的心思,轻轻一瞪,那眼神中既有责备也有期盼,让她所有的拒绝之词都哽咽在喉,化作两行清泪,悄然滑落。
她知,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家族的名誉,为了父母亲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