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而,沈掠坐上就饭碗堆积,一层扣着一层,感觉像在玩叠罗汉,当沈掠放下第二十个饭碗后,终于打了个饱嗝。
马楠萱也打起了嗝,她的桌上也摆满了十个饭碗。
“老爷子,你家的饭真香啊!”
老头乐呵呵道:“这地是自己养的,米是自己种的,水是山上挑的,自然是粒粒扑香!”
林狂也点评道:“确实和我平常吃的有所不同,能感受到一股农家特有的口味。”
林清瑶则是一碗饭还没吃完,只见她夹一小口菜,在夹一小口饭,优雅的放入嘴中,嘴唇紧闭小口细嚼,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和沈掠与马楠萱狼吞虎咽的形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这样吃饭,会不会很累啊?”沈掠疑惑。
林清瑶仍旧慢理斯条道:“习惯了。”
马楠萱却和沈掠一般模样,吃饭也是大口大嚼,生怕别人抢去了似的。
沈掠这会算是和这小家伙看对眼了。
林狂少见地开口道:“老爷子,这村叫酒花村,想必有好酒咯?”
老头闻言点点头。
林狂让他赶紧抬出来,说什么也要尝尝乡村野酒。
老头笑而不语,竖起三个手指头。
林狂道:“三块灵石?”
老头摇头。
“三十?”
老头不语。
“不会是三百吧?”
老头眉开眼笑点点头。
林狂道:“老爷子,你这就过分了,我这可是名酒,唤壹壶春。也不过百灵石一壶,你这乡野自酿如何和我这精挑细选的美酒一比?”
老头抚须笑:“我们村子后山盛开着一种紫蓝色花朵,先人偶然发现此花可以酿酒,取名酒花,酒花村就此得名。”
“此酒入口后是一阵香甜,而后感到一股辛辣,最后变苦。”
“噢?如此神奇,那我倒要好好见识一番!”
林狂的家底丰厚,没人知道他哪来这么多的灵石,他也未曾透露。李煞曾经猜测过,林狂虽然作为质子,但在邻国待遇应该也不低,积攒了这些年家底自然丰厚。
老头拿出几坛子酒,一揭开盖子酒香四溅。
林狂请客,众人举杯同饮,唯独沈掠和李煞没喝。
林狂好奇道:“两位兄弟,为何不喝?莫不是看不起我林某人?”
沈掠道:“我和李煞不擅长喝酒,也受不了那种味道…”
李煞也道:“是啊,我俩从来不喝酒的。”
林清瑶倒是一副沉浸在酒水中的模样,不过她只喝了两小杯,有点控制酒量的意思。
马楠萱就厉害,人小胆大,毫无顾忌,几杯下肚忘乎所以。
宋渊鼻子红通,胡子上沾满酒滴,不停念叨道:“好酒好酒!”
“常言说人生先苦而后甜,此酒竟是反着来!中间一点辛辣,就像人到中年辛酸泪,好酒好酒啊!敢问阁下,此酒可有名字?”
老头看着满大院子人,只有宋渊和自己一样,白花了胡子。面对这个同龄人,老头开朗了不少。
“此酒无名…只是山中野酿,村里家家户户或多或少都有几坛子…算是本村的习俗之一。”
宋渊喝的鼻子又红几分,脸颊连带着的片,他吐出酒气道:“这样啊…即是如此,在下愿提名!”
老头道:“嗯?说来听听!”
宋渊道:“此酒令人回味,仿佛回到年少春光,不如就叫忆春华!”
林狂直摇头道:“不不不,我倒觉得此酒味道多变,应当取名玲珑醉!”
林清瑶却道:“我觉得这酒像女子的一生,开始是甜代表年轻时美貌无限人生顺畅,辛辣说明妇人人老珠黄,最后的苦就像美人迟暮,黑发完全变白,皱纹牢牢抓在肌肤上,只能不断回忆当初的自己,所以最初的甜如今却变成了苦了…”
“这酒如果要我取名,应当叫美人泪!”
老头思索后全都拒绝道:“还是算了吧各位,此酒无名已有数百载,倒不如让它维持原本的模样…再说这一人喝一酒,人人都有不同的体会,倒也不必执着酒名!”
酒足饭饱后,众人歇息半个时辰,就准备启程。
“老爷子,这灵石你收好!”
沈掠丢出灵腾葫给老头。
老头不解:“小子,你这是?”
李煞道:“这里面有两百灵石,权当我俩献爱心了,老先生你孤苦无依,我们这点心意,你就收了吧!”
车队整顿完毕,临行前老头还是多问了一句:“小子,你真的不来上一口?”
沈掠道:“不必了。”
老头乐呵呵道:“也罢,每个人都有要走的路,却也不必强求,顺其自然便好!”
李煞感到奇怪:“老先生,你为什么这么执着让我等喝上一口?”
老头道:“此酒其实可以照应出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你二人没来上一口,我略有惋惜…”
沈掠笑道:“好了,老爷子,废话少说,咱们后会有期!”
李煞也拱手道:“后会有期!”
老头笑着目送着远去的车队,转身回屋干起家务活。
只听老人吟道:
本是山中人,
偶遇过路客。
吃酒生百感,
一笑送友人。
老头突然就踏着云彩,没入云中,不见踪影…